第222部分(3 / 4)

小說:慶餘年 作者:一意孤行

,開口說道:“麻煩夏爺先將本官先前吩咐的事情處理了。”

雖然用了夏爺這個稱呼,但言語依然清淡的毫不著力,沒有一絲江湖中常見的尊敬味道。

夏棲飛不知道對方究竟打著怎樣的算盤,臉色沉鬱著,回身出廳向那位顫顫兢兢的師爺交待了幾句什麼。

範閒坐在堂中飲茶,似乎並不著急。

對話重新開始。

“本官今日前來,是問夏爺一件事情。”範閒擱下茶杯,望著夏棲飛溫和說道:“前幾天夜裡。在潁州碼頭上,本官坐的船上來了些客人,被本官留了下來,不知道夏爺對這件事情準備如何交待?”

夏棲飛面色一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搶先問道:“大人,夏某直言,夏某便是不認此事也成。只是江湖中人,做不來放著手下兄弟不管的事情。不錯,那夜誤登大人寶舟的人,皆是我夏某兄弟…大人微服南下,夏某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原諒,一應罪由,皆由我夏某一人承擔,還請大人放過夏某地那些屬下。”

三皇子聽著厭煩,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砰的一聲,小孩子冷冷哼道:“你…承擔得起嗎?”

他刻意將這句子拉長了些,但還是稚童清亮聲音,所以並不顯得如何陰陽怪氣,反而透著股古怪的寒意。

夏棲飛後背一寒,知道這罪名往大了說。那就是謀殺皇子,幾千條人命往這坑裡埋都不見得能填滿。不過此人既然能夠在幼時躲過明氏大族的追殺,還成功地在黑道之中上位,成為如今江南武林裡的重要人物,心神自然堅定。思維也極縝密他看著這些貴人並沒有調動官兵來清剿,而是“冒著奇險”直接殺入了分舵。這個舉動地背後自然大有深意。

所以他並不怎麼真的害怕,只是不知道這些京都的貴人們究竟要些什麼東西。

夏棲飛一咬牙,竟是舍了江湖人最重視的骨氣,對著範閒單膝跪了下去,誠懇說道:“草民自知難以承擔此項罪責,但看在大人們福澤深厚,並無絲毫受損地情況下,請大人將草民千刀萬剮,也務求留下草民那些魯莽無知的兄弟。”

這是他在有些底氣之後做出的表面功夫,範閒卻不知道是沒有看出來,還是很欣賞對方的急智,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夏當家的,果然是位愛惜下屬地真正豪傑。”

花花轎子眾人抬,夏棲飛在這當兒的自稱已經由我變成夏某,由夏某再變成草民,氣勢越來越低。而範閒卻是從直呼其名,改稱夏爺,直到此時的夏當家的,步步高昇,算是承認了對方擁有了某個說話的身份。

範閒只說了一句話就住了口,一旁地三皇子心裡一寒,知道老師不喜歡自己先前插嘴,便要自己來充當那個惡人,不過身為皇子,當然不會怕所謂江湖草莽的記仇,用清脆的聲音說道:“夏當家這話說的晚了些,那夜的賊子已經全部被護衛殺死,扔進了江中。”

“啊?”夏棲飛呆立當場,沒有想到這些京都官員們下手竟然比土匪還要狠!居然連一條人命也沒有留下來。

他彷彿看到關嫵媚和那些兄弟們在江中漂浮的屍首,心頭一痛,怒意狂升,偏臉上卻只表現出來了悲痛,而沒有記恨,真乃實力演技派中一員。

範閒和聲說道:“官家做事,和你們地規矩不同,那些人既然上船動了刀子,自然是不能留下性命,如果本官當真心頭一柔放了他們,日後若事情傳回京都,朝廷震怒,只怕他們的下場會更慘,還會禍延他們的家人。”

夏棲飛沉默不語,片刻後重復了最開始的那句話:“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有何吩咐。”

對方的話已經說地很明瞭,上船劫銀的事情,暫時用那十幾位兄弟地鮮血洗清,此事擱置不論,那要論的自然是其它的事情。

範閒揮揮手,所有的下屬都領命出了外廳,三皇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也準備離開,卻有些意外地被他留了下來。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三個人,在夏棲飛的心裡不知道在進行著怎樣的掙扎與私語,對於他這樣一位黑道人物來說,能夠同時看到兩位“皇子”,當然是從來沒有想像過的“福份”。

“我是範閒。”

範閒面色柔和,開誠佈公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夏棲飛雖然隱約猜到了對方的來歷,但從對方嘴裡得到了最確切的證實。依然止不住心尖一顫,雙腿發軟。

關於對面這個年輕人的故事,在慶國地民間,早已經成為了某種傳說年紀不滿二十,卻已經是監察院權柄最重的提司大人。殿前賦詩,街頭殺人,揭春闈弊案,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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