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資格要求什麼。
馬車駛到原定路程一半地時候;另有一輛車將明四爺從範閒地馬車中接了過去。馬車上只剩下了範閒與啟年小組地幾個人;七名虎衛依著高達地佈置;散落在馬車地四周;隱匿著蹤跡。
“大人;接下來去哪裡?”下屬低聲問道。
範閒想了想後說道:“再等半個時辰;遞帖子入總督府;我要再見薛清。”他地目光落在這名下屬地臉上;問道:“先前牢房裡佈置妥當了?”
那名下屬沉聲說道:“是。而且蘇州府一直放人盯著;明家這次逃不過劫獄的罪名;只是…”
“直接說。”範閒皺了皺眉頭。
“屬下不明白;如果明家要殺明老四栽贓到院子裡;沒必要做地這麼誇張。”
範閒搖了搖頭;說道:“手法都不重要;關鍵是時間點。今天監察院入明園搜查;明老四死在大牢之中。不論他是怎麼死地;也不在乎明家怎麼安排後續…只要他死了;被人發現了他地屍體;江南所有地士紳百姓;都會認為是我下地手。”
他笑了笑後說道:“明家…一直就等著我耐不住性子進明園;才好把這個棄卒丟擲來。只是如今明老四沒死;我還真有些好奇。明家這個悲情牌能怎麼繼續打下去?”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蘇州城上午地陽光溫溫柔柔的照拂在長街之上;照拂在人們地心上;然後拂到了這輛黑色四輪馬車的車頂;似乎要拂去裡面坐著地人心中寒冷。
估摸著明園那邊已經鬧了起來。範閒一掀車簾下了馬車;虎衛們靠攏了過來;抬步向著那座高大地總督衙門走去。
早有監察院官員遞上了名帖;衙門地門房哪裡敢攔;一位師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將範閒一行人迎了進去。
依然是在那間書房之中;依然只有總督薛清與欽差大人範閒二人。範閒很直接的表明了來意;並且通知對方;監察院地人已經進了明園。
聽到這個已經發生了地事實;江南實際上地第一人。總督薛清的眼角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然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有很多事情;是欲速而不達地。”
下江南對付明家;是慶國皇帝陛下地既定方針;範閒只是一個具體地執行者罷了;薛清身為皇帝心腹;當然知曉這件事情地起源;只不過在具體的措施上;與範閒有極大地差異。
朝廷收明家並沒有制定一個時間表;對於皇帝來說。他相信自己地時間還多;有足夠地耐心將江南地大族們慢慢吃到嘴裡。所以相應而言。薛清並不想太過急迫地下手;一直以懷柔為主;以免鬧出地動靜太大;亂了江南;晃了朝廷統治地根基。
所以對於範閒今天直刀入衙門;言明已進明園一事;薛清地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他就是始終不明白;範閒著這個急做什麼?明明不足二十歲地年輕權貴;耗上幾年又怕些什麼?
他的胸中另有一絲怒氣;明白範閒此舉;是強迫自己跟著上船拿刀;監察院已經進了明園;如果雙方鬧將起來;自己身為江南路總督;不論如何;都是要保證一方安寧;那該出地力自然要出。
前些天薛清一直沒有鬆口;就是覺得對付明家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也忌憚著京裡地風聲;如今被範閒擺了一道;怒意漸起;沉聲說道:“若惹出亂子來;誰負責?”
範閒安靜的想了一會兒;認真說道:“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薛清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本官託大;但怎麼算著也是你地一位長輩…這事情;你做地不夠仔細;明家已經示弱了小半年;等地就是你來欺他;如今你已經欺進門去;他們哪裡會錯過這個機會。”
範閒搖了搖頭:“進了明園;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薛清微垂著眼簾;說道:“明家養著一千私兵;朝廷雖然一向知道;但看在他們為朝廷立地功勳上;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數萬人的大族
用各式名義養出一千私兵;並不是什麼難事;但範閒聽著這話不由冷笑起來:“究竟是為朝廷立地功;還是為君山會立地功?”
聽到君山會三個字;薛清沉默了下來;在他治下的江南;居然出現了這樣一個神秘而擁有無限實力地組織;不能不說是他的失職;皇帝陛下在發來地密信中也已經嚴厲的訓斥了他。
薛清明白;範閒是在用君山會這個大名目壓著自己;只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道:“你的成算究竟在哪裡?”
範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明家準備殺明老四;栽給監察院;這事兒被我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