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陛下的意思,我想範大人應該和你說的很清楚。”長公主甜甜柔柔的話語,忽然說出這樣嚴肅的話題。兩相比較,格外透著一股寒意。
範閒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知道對方說的是內庫的事情,此時裝傻也不可能再矇混過關,只好微笑說道:“聽陛下公主安排。”
“噢?聽說你最近在京都開了家書局,開了個豆腐坊。”長公主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閉著眼的臉頰一笑之下,依然美麗,“世家子弟。多半是些只會清談,不會做事的無用之輩,你能提前進入這個行當,為將來按手內庫做準備,這點我是根欣賞的,只是豆腐坊這件事情未免胡鬧了些。”
範閒嘿嘿笑了兩聲,根本不知道應核怎麼應對。
…
“其實,我想殺你。”剛剛才似乎變得融洽了一些的氣氛,卻因為長公主面帶微笑的這句冰冷話語。頓時化作了慶國北疆的寒夜,凍住了廣信宮裡的一切,四周飄舞著的暖昧白紗,也頹然無力地垂了下來。
範閒依然溫柔地保持著微笑,只是將右腳往後方挪了兩寸,擺出了最容易發力的姿式。
監察院早就察出來了吳伯安與這個女人的關係,既然這個女人已經有兩次想殺死自己,在這清清粉粉卻暗藏殺機的廣信宮裡。再來第三次,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自己入宮是京都皆知的事情,按道理來講,不可能有人會瘋到在皇宮裡對自己下手,但是入了廣信宮後,看著長公主稚嫩神態。和說話的語氣,範閒無來由地心中寒冽
這女人似乎是瘋的!
自己此時為長公主按摩頭部,雖然是對方要求,而且自己要娶對方的女兒,但畢竟男女有別,上下有別,萬一這個女人隨便用個調戲公主。逆**常的罪名。調人狙殺自己,自己身後的那些人能怎麼辦?想救自己也來不及。
範檔清楚。這個世界上真正恐怖的就是小孩兒、女人、瘋子,因為這三種人是不可以用理智去判斷,去分析,隨時可能做出一些瘋狂而有嚴重後果的事情。而在範閒的眼中,自己手下這個美麗到了極點的少婦,無疑是集這三毒於一身。
神智清醒毒辣的女人,行事卻有些小孩兒的稚氣,手段卻有些瘋氣,構成了長公主李雲睿與眾不同,卻格外可怕的存在。
正在此時,幾位宮女走進了殿內,一身淡石榴顏色的緊身宮女服,曲線畢現,卻十分方便出手,腰帶略有些厚,在澹州浸淫暗殺之道十年的範閒,一眼就瞧出來了那些腰帶裡面是鋒利至極的軟劍!
但他的手指依然穩定地揉著長公主耳下的那片軟潤,滿臉微笑說道:“公主殿下為何想殺我?”
“很多人都認為我有殺你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很充分。”長公主依然閉著雙眼,似乎根本不害怕範閒會暴起反擊,將自己斃於指下。
範閒半低著頭,根本不再回答,似乎將注意力都專注在自己的手指上,其實,他的雙眼到現在為止,也是緊緊閉著的。
…
廣信宮裡安靜地連一隻幽靈貓走過都能聽見。幾個宮女緩緩地靠向公長主的身邊,範閒閉著雙眼,只是腦袋微微向右偏離了一點點。
“請範公子淨手。”不知道宮女們從哪裡又端來溫水與毛巾。
範閒睜眼,向長公主行了一禮,又微笑著謝過這幾位宮女,將有些痠麻的雙手泡入溫水之中,取過毛巾擦拭乾淨手掌上的水漬,一躬身到底:“不知殿下感覺可好了些?”
長公主李雲睿似笑非笑望著他,柔軟的眼波里猶自帶著一絲怯弱的感覺,但範閒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那一類人。
“好多了。”長公主緩緩坐直了身體,側頭將肩上的黑髮理了理,半低著頭溫柔說道:“想不到婉兒要嫁的大君竟然還有這樣一門好手法,說真的,我都有些不捨得…你了。”
範閒很恭敬很安靜地站在下首,不敢多言一句,他知道面對著一個這樣的女人,不論你說什麼,都會造成很難分析的結果,所以乾脆玩個幹言萬言不當一默的手段。
“你去吧,我有些乏了。”長公主唇角綻出朵花兒來,柔聲說道“給柳姐姐帶句話,她今天沒來看我,我很失望。”
等範閒恭敬地離開廣信宮後,長公主的心腹宮女走到她的身邊,輕聲請示道:“公主,殺不殺?”(畫外音:大風,大風!)
“只是逗小孩子玩玩罷了,不然這宮裡的生活還真是無趣啊。”長公主像貓兒一樣伸了個懶腰,慵懶至極,誘人至極,“這個少年還真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