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偏遠的地方,會有大夫嗎?
接著她瞧見他挪出一隻手,輕叩了聲木門,並昂聲喊著:“徐老開門,我是玉延”“”
果然,才不一會兒工夫,那道木門被打了開,站在兩扇門中間的是一個年過七旬的白髮老翁。
“徐老,麻煩你,有病患。”初見面時的客套話全省了,玉延開門見山的就先將來意告之,他明白巧芯她孃的病是不能再拖了,因為他已感覺到她手臂上的體溫漸漸在流失之中。
“是玉延,快!把她放到床上去。”老翁亦眼尖的瞧見玉延手臂上瘦弱的病重婦人。
玉延大步垮了進去,當然巧芯與春娘也隨之跟上。巧芯立即在大夥沒留意的情況下跪在老翁面前,眼底噙著親情滿溢的淚水,“請老爺爺救救我娘,她已被這場病折磨了好些年了,雖說死可以解脫她的痛楚,但巧芯不要。我不要娘死,她已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要她復元,健健康康的活著。”
不知怎麼,也或許是因為玉延的關係,她就是信任眼前這位白髮蒼蒼、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其實他與玉延的這份淵源得自三年前說起……當時,老翁徐壽,因路經太原,於是順道至太行山採藥,傳聞太行山上有不少珍貴罕見的藥材。
怎奈原本是碧空如洗的天氣,一上了山立即轉為烏雲密佈,也才不一會兒工夫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徐壽立即四處找尋遮蔽物,然天不從人願,過了許久,他身上的衣物也全溼了,再加上年歲已大,終於敵不過刺骨的寒冷,昏倒在山上。
適時,玉延正穿著蓑衣來到山上檢視茶山的狀況,並防範突如其來的大雨所造成的傷害,卻也在同一時間救了倒在水泊中的徐壽。
事後,徐壽還自我調侃,沒想到他行醫數十年,救過無數人的性命,今天反倒讓人給救了。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一轉眼又過了三個年頭,這其間他倆雖未再碰過面,但仍有書信往返。玉延此行的另一目的也就是要找機會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姑娘,你快起來,老人家承受不起呀!”徐壽趕緊趨前扶起她。
“老爺爺,您若不答應,巧芯就不起來。”她執拗地道。
“好,我盡力就是了,你就快起來吧!”無奈,他只好答應了。反正看病這東西不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謝謝你,老爺爺。”
玉延攙扶起巧芯,蹙眉望著她,而她的悲傷與愁苦就像利刃不斷凌遲著他的心。
“現在快來看看你娘吧!”
徐壽拖著沉甸甸的步子,走到了床邊,仔仔細細為婦人診斷著,片刻後他才說:“她已病入膏肓,並已呈半彌留狀態,難呀!”
“老爺爺……”巧芯激動的抓緊徐壽的手。
“你別急,聽徐老說完。”玉延儘量安慰她,擔憂她再這麼煩惱下去,不傷身子才怪。
“玉延說的對,你別急躁,聽我慢慢說。你孃的痛一般來說已是無藥可醫,但憑我幾十年的行醫經驗得知,好像有一種藥材可以對抗這種病症。”
徐壽捻鬚慢慢道來,這亦是他聽先師及前輩提及的。
“真的?是什麼藥材,我立刻去買。”巧芯臉上終於泛出了些微的笑容,她娘有救了!
“可惜這藥材你是買不到的。”徐壽搖頭道。
“為什麼?很貴嗎?”就算是天使,她也要想盡辦法得到它,她再也不忍看母親受此煎熬。
“不是,而是這藥材名為”火梅“,狀似紅火,形如梅花,乃千年難求的奇珍異草,必須親自去雪山採擷,但雪山難行,去者往往會有性命危險。”徐壽語重心長的說。
“沒關係,我還是要去,您能給我多少時間?”雖說是淚盈於睫仍不減巧芯所表現出的傲氣。
“我可以先用針灸之術來控制住你孃的病情,最多隻有七天。”徐壽重回床邊,已開始為婦人實施針灸治療,並把著她的脈象說。
“七天!從這兒來回雪山少說也要耗掉四天,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夠嗎?”以玉延對路程的瞭解,他對此行並不抱著樂觀的態度。
“夠了,夠了,無論時問長短,我都不會放棄的。只是不知雪山怎麼走,能畫張圖給我嗎?”自幼生長在蘭州,她還不會出過遠門呢!
“我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去那麼遠且又不熟悉的地方。”
為了巧芯,玉延願意攬下所有的責任;這小妮子以為雪山就是她家後面的小山坡嗎?殊不知往那兒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