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尚看不出花燈的耀眼壯觀之美,但由這熙來攘往的人群及人們街頭巷尾嘈雜的交談聲看來,大夥正歡欣鼓舞、興致勃勃地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方默,看來此地的遊客不少,就怕店家都客滿了,倘若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那就麻煩了,離二十尚有五天,咱們總不能睡在破廟吧!你趕緊到附近店家問問,我在這兒等你。”玉延沉穩地說道。由他肅穆內斂的表情可看出,他並未被這種熱南的氣氛衝昏了頭。
“是。”方默銜命而去,身形輕快的飛離。
待方默走後,玉延才收起紙扇,開始閒情逸致地欣賞及比較蘭州與太原的不同處。看著看著他的視線忽被遠處“千歲宮”外所擺設的一盞花燈吸引過去。
他如中了蠱似的向那兒走去,近看之下才知那是一個以女孩兒的模樣為造型的花燈,女孩兒螓首低垂,雙目蘊淚,那抹哀與怨刻劃的是如此栩栩如生,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她“”如煙般消逝的紫若!
赫地,他發覺系在腰間的褡褳有異樣,似乎有隻小手在那兒掏呀掏的。
他冷笑著,卻不動聲色,他倒要瞧瞧這偷兒究竟要抓走多少才會滿足?
然,令玉延詫異的是,那偷兒最後竟把他整個褡褳都卸了下來,準備滿載而歸!
難不成那小賊當他是個沒有神經的木頭?
氣惱啊!
他輕輕一旋身,立即逮到那個小扒手,並輕鬆地將他畫手反剪於後,怒目盯上了那小賊的眼瞳,厲聲吼道:“你找錯了物件吧!”
但是,就在他雙眼瞪在那小賊汙黑的面容上時,一時卻啞然了!
他細眯起眸子,怔忡地望著他……不,應該說是“她”,他痛苦地從胸臆間擠出兩個字,“紫若……”
“誰是紫若,你放開我。”蓬頭垢面的女孩兒用力掙扎著,企圖抽出自己被這男人鉗制住的雙手。
真他媽的衰,她也只不過想偷點銀子給娘買點補品罷了,竟然會遇上這麼個難纏的傢伙。
當扒手第一天就被逮,丟臉喲!
玉延定眸望著她,眼神灼灼、口氣堅定的道:“別否認了,也別以為你打扮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我就認不出你是紫若。”
天,這男人有病嗎?開口閉口都說她是紫若,在蘭州她也生活了十七年,從未聽別人說她是個大眾臉,怎麼今天卻遇上這個怪男人,不把她當賊看也就算了,反而口
口聲聲喊她紫若!
“你眼睛八成脫窗了,我怎麼會是件紫若呢?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常巧芯,你弄錯了啦!”
她好不容易抽回手,揉了揉發疼的手腕,睨了他一眼後就想一走了之。
“等等,你就想這麼走了?”他一個箭步挪至她身前。
“要不你還想怎麼樣?抓我進衙門嗎?”
巧芯不以為然的說,他們蘭州的衙門捕快範剛可是她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他才不會抓她呢!
玉延並不作聲,在這僵滯的這一刻,巧芯才發現他眼眸深處似乎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痛楚。
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她不是什麼紫若,就值得他這麼傷心?
“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我又沒偷你什麼。”她撇過頭,不敢再看進他眼底。
她不是紫若!會嗎?天底下真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玉延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女孩兒,一樣的柳葉眉,一樣的水杏眼,一樣是張清靈絕美的臉蛋,唯一不同的是她有紫若所沒有的精神與朝氣。
除此之外,那身材、那臉上所雕刻的線條,甚至走路的模樣,無一不是紫若的翻版,他相信他不會認錯的,因為她在他心中是刻劃的如此之深。
“你難道不認識我了?紫若。”他沉住氣問。
該不會她為了兩年前的不告而別而心虛,所以不敢認他?
巧芯氣的捶胸頓足,險些岔了氣,這個人怎麼那麼番,講不聽呀!很顯然的,他的腦袋瓜一定受過什麼刺激。
真糟踢了他還長得一副玉樹臨風的飄逸不凡樣。
“拜託”“我不是紫若,不是不是,聽懂了沒?不是”“”
她幾近用嘶喊的,還差點兒喊破了喉嚨。
但玉延的眸光更深邃了,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巧芯,“你當真不是她,不是紫若?”
因為他所認識的紫若沒有這等體力大喊大叫,因此他也漸漸相信這女孩所說的話了。
“不是啦!這位公子,世上長相相似的人並不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