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她,轉臉一瞧,正好與風蘭打了個照面!
她發現風蘭,明豔照人,唇角綻笑,對她並無一絲敵意,忍不住也回報了嫣然一笑!
她這一笑,在風蘭的感覺上,卻有了大大的反應,皆因只瞧秀梅的臉盤,雖也是鳳眼搖鼻,櫻唇鮮美,但總令人覺得她,比風蘭自己稍遜半籌!
然而看了她這一笑,直覺得在她的顏容上,平添了無比耀目的眨人色彩,令人直覺得欣心悅目,不由自主的,對她產生了一種對名花的愛憐感情!
風蘭呆了一呆,半晌回過神來,不禁對秀梅大為歎服,自愧弗如!
不過,這種種感覺,並沒有強烈到足夠引起對她的嫉妒,相反的,卻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想再重新瞧瞧她那種笑容的意念!
龍淵出去之後,並未再進書房。
他怕再被圍困住,而一直往前廳而去!
大廳中雜亂亂的,正有若干的僕役,忙著整理!
他匆匆穿過去,直到上了樓,才算真的喘了口氣!
丫環發現了她,都笑著道喜,龍淵點點頭,尚未開口,便聽見父親喚他的聲音,自甬道盡處的小餐廳裡,傳送了過來!
龍淵答應著,過去一瞧,只見他父母雙親,正陪著風蘭的祖母武夷婆婆進餐!
龍淵心中一陣羞愧,似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幸虧武夷婆婆並沒有異樣的表示,她和藹的問龍淵是否用過中飯,同時又叫他去坐到她的身畔!
龍淵不能過分的放肆,他謝了武夷婆婆,便打橫坐在下手。
丫環又添上一份餐具,龍淵默默的吃著,卻聽武夷婆婆,首先開口道:“噢!淵兒,我老婆子也該向你賀賀喜呢!……”
龍淵大窘,一時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龍致勇深切瞭解兒子的心情,見他玉面漲紅,忙替他解圍道:“伯母這麼說,豈不折煞小兒嗎?小兒的婚事,得伯母青眼相加,恩准將令孫下嫁舍下,更蒙見諒,準小兒並娶秀梅,為七哥房下之妻。似這等大恩洪度,正該由小兒敬謝恩伯母,又豈能當得伯母此言?”
龍淵一聽這番話,心知父親在安慰他,武夷婆婆已然見準並娶秀梅,提醒他快點道謝!
因之連忙起身,端起酒杯來,恭恭敬敬的道:“淵兒敬謝婆婆恩典……”
說著,一口乾了杯中的上好佳釀,杯底相照!
武夷婆婆抿唇而笑,也飲了一口酒,笑道:“淵兒謝謝你啦!快坐下,快坐下……”
接著,語氣一轉,對龍致勇道:“賢侄你說得雖有道理,但你也是個行家,深知咱們江湖中人,講究的乃是忠孝節義,淵兒他雖然年輕。不用我說,賢侄你定必深知,他的功力,在舉世武林中,已無人堪與匹敵了!”
龍淵本不善飲,杯酒入腸,俊臉上立起反應。
不但如此,在心理上也驟然輕鬆不少。
此際,他聞得武夷婆婆對他的讚譽,方待遜謝,卻被武夷婆婆舉手止住。
武夷婆婆微笑著,接著道:“淵兒你不必客氣,我這麼說,絕非言過其實,亂加讚詞,要知我老婆子一生不肯服人,想當年慧兒之師,盛名天下,亦如日行中天,但老婆子就是不服,等待他遠遊武夷之時,出面邀鬥,連戲了五日五夜,方才以一掌落敗!但自從見了你和慧兒,得知了你們經歷的奇遇,才深深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及‘天命之所寄’這兩句話的真意!”
這些話,聽在龍淵母親的耳中,真是一點不懂,便是龍致勇,也只是聽得一半!
武夷婆婆目視他夫婦一臉迷惑之色,轉又解釋:“賢侄你不知道,淵兒他不僅功力深絕,世所罕見,更可貴的,執武不傲,卻具有一副菩薩心腸。賢侄你曉得,在江湖上混久了,再好的人,也都變得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但淵兒他行道一年,不僅未沾上絲毫不良習氣,尤有進者,為天下黎民蒼生,做盡了好事!……”
接著,她便將龍淵在巢湖出資救災,以及與笑面跛丐,賽仲連魯智等,議定下的決策,一一轉達出來!
她邊吃邊說,說完了也吃飽了!
但只有龍致勇夫婦,卻是連筷子卻不曾動,驚怔怔的望著這老太婆,靜靜的諦聽著!
直到武夷婆婆住了口,龍致勇夫人,才感動的流下了淚水,默默的抓著兒子的手,輕輕啜泣!
龍致勇同樣的,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有這般雄心壯志!且計劃如此周詳!
他長長嘆了一口滿足的氣,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