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實上,黨剛在幾個月前才組織起來,這是我後來知道的。我對於共產主義和布林什維主義的興趣,是在我自己閱讀有關俄國革命的書籍後引起的。對我的其他影響只有跟法國留學生的幾次談話。我駐在四川的時候,凡是我能夠找到的關於世界大戰和俄國革命的書籍,我都讀了。在這以前,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保衛民國和在中國實現孫中山的民主政治的戰鬥上。但一九一一年革命的失敗和後來全國陷入勞民傷財的軍閥混戰,使我大失所望。我認識到中國革命必須更進一步,必須象俄國革命一樣徹底,俄國革命的不斷勝利,給了我以希望。

“我在上海找不到共產黨的蹤跡,因此我到北京去繼續尋找。當時孫中山的機關報《民報》的主筆孫炳文也跟我同去尋找共產黨。然而在北京我運氣也不好,仍找不到共產黨員,我又回到上海,這樣,在一九二二年這一年,我從南方跑到北方,又回到南方,象一匹脫韁的馬。北京給我的主要印象是國會的腐敗和滑稽可笑。然而在另一方面,我又碰到許多學生,我跟其中有些一同旅行,他們的活動給我很好的印象。

“回到上海後,我碰到孫中山、汪精衛、胡漢民和其他國民黨領袖。孫中山給我的印象是一個非常誠懇、堅毅、聰慧的領袖。他要我去打陳炯明,我沒有答應。他又要我到美國去,但我卻要到德國去研究軍事學,親眼看看世界大戰的結果。我在九月間搭船赴歐,經過新加坡和馬賽,到了巴黎,我拍了一張從埃斐爾鐵塔俯瞰巴黎全景的照片,感到很得意。

“在柏林,我碰到周恩來'現在是紅軍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和別的同志們。我終於在柏林找到了中國共產黨!我在一九二二年十月間到達柏林,那時年紀三十六歲左右。我一找到共產黨,當場立刻加入,這是一九二二年十月間的事。

“我在柏林住了一年,學習德文,然後到哥丁根進了一所大學,修了兩學期社會科學——一半是掩護我繼續呆在德國。我在德國的時期內,經常做黨的工作。一九二四年,我們在柏林組織了一個國民黨支部。中國青年黨是國家主義的政黨,當時學生分裂成兩個陣營。我同時主編一個油印的《政治週報》。後來在中國組織第三黨的鄧演達當時也在那裡。我出席世界學生大會,在一九二五年,因與臧戈夫案件有關,被德國憲警拘捕,臧戈夫是保加利亞的一個反動派,有人在一個大教堂裡要炸他。許多人因而被捕,共三十名,內有三、四個中國人。這是我第一次被人逮捕,不過只有二十八小時。一九二五年,我在柏林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被捕,那是為了參加共產黨為聲援五卅運動而召開的大會。這第二次被捕的結果只拘留了三十小時。所以我為革命坐牢的紀錄恐怕並不怎樣驚人——一共不過五十八小時。那時候,我跟許多在德國的印度人一同工作。許多國家的學生出席學生大會,我結識不少朋友。我終於由於這些活動而被逐出德國,我遂環遊歐洲,到了蘇聯,到一九二六年才回國。

“回國後,我從上海到漢口,再到四川萬縣。黨命令我去領導四川的軍事運動,到楊森的軍隊裡做宣傳鼓動工作,因為楊森是我的好朋友。這些軍隊是吳佩孚的舊部,楊森是吳佩孚所任命的,他們反對國民黨的北伐。然而我終於把他們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我當二十軍政治部主任,兼任國民黨黨代表,或稱政委,但未擔任軍職。一九二七年,因楊森態度依舊動搖不定,他的軍隊表面上改編為國民革命軍,實際上依然跟北方的敵人有聯絡,湖南的唐生智奉令率領國民黨軍隊去打楊森。我在這時離開萬縣,到了江西。

“一九二七年一月間,我加入南昌朱培德的軍隊,被任命為南昌軍校校長,兼南昌公安局長,這兩個職位我一直擔任到南昌八一起義。我參加組織這次起義,它是在我這個公安局長保護下策劃的。起義後我被選舉為起事中組成的新九軍副軍長,該軍約有三千人。國民黨第十一軍、第四軍和第二十軍也參加了起義。

“當時,我跟周恩來、賀龍、張國燾、劉伯承、林伯渠、林彪、徐特立、葉挺等革命同志們一同工作。毛澤東那時不在南昌,我到後來才見到他。

“我接著率領隊伍到了廣東海陸豐附近的東江,我是革命軍右翼司令。我進攻梅縣的三河壩,葉挺、賀龍進攻潮汕和汕頭。我們在這些區域同時失敗後,我退到福建,然後到江西、湖南。到那時,我第九軍大部分弟兄已經犧牲了。我只有一千二百個弟兄,其中還有許多從賀龍、葉挺的部隊退下來的散兵。

“我接著參加組織一九二七年湘南起義。我們改名為‘工農革命軍第一師’,舉起紅旗,上有錘子、鐮刀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