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也敢打,這還得了,你們都站著看什麼,去幫忙啊!”不知人群裡誰喊了這麼一句,然後,形勢一下就朝著有利於我們這邊的方向發展了。
我成了英雄。
在這以前,我從來就沒成過什麼英雄。
六個男人被打跑了。
我穿著軍裝,站在商業街上,被越來越多的群眾,圍觀,稱讚。
但好景不長。
要不是那個姓餘的和姓羅的購完物,從中央商場出來,並且看見了我,並且揭了我的老底,最後的情況就永遠也不會是這樣子。一個捨身救義的當兵的,即將成為英雄的人物,竟然是假冒,而且以前,還對女孩耍流氓,還招妓,還工作態度不端正。
假象被拆穿了。
英雄成了下三濫。
我愣在那裡。一時間,什麼也不想做。只想跑。拼命地跑。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然後,好好地痛哭一場。
第十二章
天曉得乾姐還會對我說出什麼樣的話,“颱風,哦,你是一首肉慾的詩。”
我把今天白天在新街口的事告訴了她,而且,還點名批評了那個姓羅的和姓餘的,當然,我所說的那個姓羅的就是羅志成,那個姓餘的就是餘蓮袖。這對狗男女,害人不眨眼哪。恨恨地說完這些之後,乾姐先是笑了笑,然後,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哦,颱風,你是一首肉慾的詩。我覺得乾姐的這句話特人文,特感慨,也特煽情。不瞞你說,當時,我聽了,就產生了一種特別強烈的慾望,要罵人。當然,我不能滿嘴髒話地罵,因為她是我乾姐,所以,我只能很含蓄地說,“乾姐,你真是一個溼人哪。”
“颱風,你過來,乾姐給你看一樣東西。”這樣的話,從小至今,乾姐對我說了絕不下一千次。每次過去,她都要開啟筆記本,指著給我看道,“怎麼樣,剛寫得。”這世上,有潔癖,有說謊癖,但我要說的是,我乾姐她有寫詩癖。可以這樣充滿感情地說,我乾姐的歷史,就是一部創作的詩史。得說明一下,我乾姐寫過下流的詩,也就是那種詩篇裡滿是用生殖器官做比喻的東西。比如,“啊,他的雙眼,七月裡女人的雙峰,穿透我的心,所剩無幾。”
“你這個豬頭三,是不是罵我。”乾姐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了。乖乖,不得了了。
“乾姐,你不能這樣說我。今天是你生日,也是我生日。”
“你還知道是我生日啊!”
乾姐發火了。
“你買的東西呢。在哪,在哪?”
“乾姐,別找了,在這。”說著,我張開了嘴,“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
“祝你個頭啊。”
有三年了。有三年乾姐的生日,我都沒送她禮物了。總是帶著一張嘴,祝福兩句,就吃她的喝她的,然後,肚子飽飽的走人。
其實,我乾姐很適合娶來做老婆。她美麗,善良,溫柔,大方,活潑,可愛,更主要,還勤勞,寬容,善解人意。這年頭,這樣的女人不多啊。如果你是男孩,如果你還心無所屬,如果你還事業有成,如果你還品德高尚,那麼你趕緊排隊,手拿鮮花來追她吧。現在,你還有機會,雖然,她已經有了一個男朋友,雖然再過半年他們就會結婚。
“乾姐,乾姐夫呢。”現在,只要我一提起他,她就會脾氣要了命的好。
“他呀,還不是出差了,在外面忙著掙錢呢……”各位,後面的話省略若干,這麼說吧,沒有半個多小時,我乾姐她停不下來。所以每次她說著這些的時候,我都要在她旁邊東找西翻,尋吃的。現在,我找到了大白兔奶糖一袋,還沒有開封哦。
真是爽哪,我乾姐說她的,我吃我的,只要適時地,插一句,“嗯”、“好”、“不錯”、“哇,他對你真好”、“哇,乾姐,你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乾姐的訴說開始結束,於是,她發現,又上當了。“天哪,你什麼時候把袋子都開啟了,我這是送人的啊。”
我嚼著糖,“我不是人嘛。”
“你給我起來”,乾姐一邊用力拉著我,一邊拿起袋子裡的糖,“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乾姐,別生氣了。待會我給你買兩袋,當然,你得給錢。”
“真不要臉,連給小孩的糖也搶著吃。”
“小孩?”我看著乾姐的肚子,“乾姐,你有了?”
“有你個頭啊。”乾姐惱羞地朝我肩膀上拍了兩巴掌,哦不,三巴掌。
我還是很敏感的,一年前,我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