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痘疹娘娘後才過來道:“對不起郡主,雲公子,我家爺不見客,正在休養中。”
雲渡道:“告訴你們爺,是故人來訪,報上我們的名字,說不定他就會見我們了!”
管家不敢怠慢,忙進屋去,雲渡跟在管家身後,凝目望去,失望不已,屋門口還安了一架屏風,看不到裡面如何,只聽管家報上他們的名字,裡面突然似來一聲碗筷破碎的聲音,夾著一聲低吼:“還不快去!”
雲渡耳尖,馬上分辨出這個聲音正是發自明厚載,看來他確實是破相不出門了,管家出來抱歉地道:“對不起,我們爺今日還不宜見客,請郡主和雲公子回吧。”
褒若擔心不已,拉過管家細問:“他臉上傷得很重嗎?”
管家長嘆口氣不回答,褒若急道:“你倒是說話呀!”
“說什麼?怎麼說?從前爺是多麼英姿煥發,如今已經是……”管家嘆道:“郡主,您就別問了,我們爺現在容不得屋裡有鏡子,也容不得有光亮的銅盤鐵器,我們給的東西都是瓷的竹的,生怕能照出人影來!”
褒若聽得驚心,雲渡也道:“怎麼會這樣?”
“可不是,那個臉,鼻子都快蝕透了!啊……”管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恢復常態道:“二位沒什麼事請回吧,等我們爺痊癒後自會上門拜謝。”
褒若拉著管家的手,暗暗在管家的袖子裡塞了一塊金鑲玉觀音,道:“請管家務必告訴明公子,有命在就什麼都在,想開些!”
管家眯點頭,把二人送出府來,看著二人騎著以走了,才回身到房內,房內有一個壯漢,身材高大,赫然便是明厚載,正背對著屋門,聽到管家進來,回過關不來,臉上坑坑窪窪地很是嚇人,對管家道:“走了?”
管家道:“走了,少奶奶+呃,郡主還是挺有情有意的,送了爺一樣東西——”從袖中掏出玉觀音:“也不枉爺對她用情至深了,一般人聽說爺破相,避還來不及呢。這觀音先放你這,這東西爺回來就你給他,看樣子,她過兩天還會來,萬一又上門來,你別露了餡。”
那人點頭應下,將玉觀音用一塊稠子包好笑道:“我身上的骯髒氣可別過了玉觀音,天天待著,人都快黴了!”
“快了,爺回來一切便好了。”
雲渡與褒若出了門,見褒若若有所思,問:“還在想明公子?”
褒若忙道:“我只是想到我和他也算是故人,看到他如今的境況有些悲傷,你別誤會!”
雲渡道:“我沒有誤會,我倒是很欣賞你有情有意,放心,明公子為人精明,就算破了相,也有辦法站起來的。”
褒若想起當初那個英俊男子,偉岸陽光,如今卻蜷於一間小屋,不由得又是一陣傷感。
“好了,你近來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我怎麼忍心?笑一個?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明公子能在天花肆虐下活著,已經是上蒼在恩了。”
褒若何嘗不知這個理,只是心中的大石頭叫是移不去,雲渡見好鬱,想了想,掉轉馬頭,順手也拉著褒若的馬,一起往褒若的璘瑜閣來,璘瑜閣人來人往,人數似乎比從前多了不少,褒若奇怪地問張讓:“今日人怎麼這麼多?”
張讓反而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還不知道?皇上的萬壽節快到了,這些都是來買禮物以敬官員的。”
“天!你以前怎麼做的生意?官員孝敬給皇上的禮是下面敬上來的,下面的禮,可不就是從我們這兒買?”張讓瞥了她一眼:“也難怪,現在某人天天被準新郎弄昏頭,自然不刻這個大日子~!”他拖長聲音道。
褒若怒道:“去年這個時候我和我娘剛起步,沒有名氣的珍寶閣誰來捧場?我哪知道其中道道?”
張讓不語,又往她身後看了一眼,褒若道:“不用看了,菁兒今天在學帳,不來了。”
張讓急著道:“她……她就這麼急著嫁人?!”
褒若打了個響指:“答對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子,不嫁人等什麼?當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我看那個帳房挺好,又愛護她,前兩天聽說她病了,特意跑了十幾裡的路為她覓她喜歡的蜜餞果兒,可惜,不知為什麼菁兒就是不肯答應。”
她一副苦惱狀,張讓道:“她長得漂亮,人又溫柔可愛、知書達理、當然不急。”
褒若從帳冊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漂亮?溫柔可愛?我怎麼沒發覺?不過那個帳房這麼好,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答應了。”
雲渡笑吟吟地看著褒若沮喪的臉變得精神奕奕。每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