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載笑吟吟地託著下巴看著她嗔怒而顯得分外明亮的眼睛,真好看啊,以前怎麼會覺得別的女子漂亮呢:“明白,所以我一個人來了。”
“什麼意思?我是絕對不會和你走的。”褒若坐直身子瞪大眼睛:“你也別想用非法手段把我擄走,我爹和我兄長不是吃乾飯的!”
“放心,我這次來是為了公事。”厚載日夜兼程連著三天沒睡,一點不覺得累,只是有些口渴,將水一飲而盡,叫道:“來人,再續一杯水。”
待下人端上新水,並把舊杯撤下,才又道:“我和李國大商戶也有生意來往,這次是為了公事,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你不能阻止我來找你,不過我也不會強求你跟我走。”
厚載笑看著褒若,見褒若一副質疑的模樣,道:“我是說真的,除非你自願跟我走!”
“哈哈!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好笑啊,那你等著吧,也許會有那麼一天。”褒若這回是真笑,那一天啊,是天塌下來的時候吧?
厚載淡笑不語,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不是嗎?
“褒兒,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沒錯。”褒若回道:“不用你擔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只會禍害我爹孃,你是安全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厚載笑道:“我只想問你——你成人了嗎?”
褒若真的生氣了,杯子一放,怒道:“餵你什麼意思?還成人?你是嘲笑我做的事情像小孩?買賣不成仁義在,做不成夫妻也別詆譭我啊!”
厚載仰天大笑:“不!不是這個意思,哈哈……”
褒若鬱悶的斜視著他,扔個杯子給他行不行?
“我的意思是……”厚載止住了笑聲,逼近她耳邊,褒若下意思地要避,厚載捧住她的腦袋,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熱氣撲過她的耳朵,癢絲絲的讓她發麻:“你的月信來了嗎?”
第六十四章 意羞羞
褒若臉騰地紅了起來,又怒又羞,站起身道:“沒什麼事的話,明公子就請吧!”
厚載笑著按住她的手:“就算我們不是夫妻,也算是老熟人了,這麼久不見,不如一同出去走走,敘敘舊?”
“不去!!!”褒若感覺小腹有股涼意越發地躥上來,眼前似乎也有些金星亂冒,越發地煩躁起來:“出去出去!煩死了!”
厚載卻拉住她的手不放,她的手有些冰涼,在這個燒著炭盆的暖廳裡,手還會發涼?
“不舒服?過來我看看?”厚載把她拉到面前,探她的臉,她的臉有些蒼白:“不對勁,我讓人找大夫來瞧瞧你。”
“不用,我昨晚沒睡好,行了,你走吧,我去休息一下。”
褒若扔開他的手,就要往後堂走,只是突然感覺兩腿間有些溼粘,就在這時,厚載突然一把拉住她,面色怪異地看著她背後,褒若順著他的目光向後一瞧,不知什麼時候,一灘鮮紅把天藍的袍子染成了深紫,洇在她屁股後面的袍子上。
褒若目瞪口呆,讓我死了吧,為什麼這個時候來!第一個反映便是一屁股坐在椅上,至於一會椅子上會是什麼樣子,已經顧不得去想了。
“來……”
‘人’字還沒有喊出口,就被厚載捂住了嘴巴:“這裡有女僕嗎?我看都是男的呀。”
“有!”褒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沒有遇到他:“把手放開!沒有也不用你操心!”
“來人!”褒若還是叫了,來了一個小廝:“把張嬤嬤叫來!”
“張嬤嬤前幾日告假回鄉,要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那趙嬸呢?”
“兒子結婚,也不在。”
留守的只有兩個女僕,結果兩個都不在!這可怎麼辦?褒若有些氣急。
厚載開口道:“你快快騎馬到璘瑜閣去,把菁兒姑娘找來,要快,告訴她你們郡主身體不舒服。”
小廝走了,褒若伏在一邊的茶案上,又氣又怒,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今天來!為什麼是這個時候來!
厚載無聲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一股溫暖的熱氣從他手上過渡到她身上,身上又涼又膩的感覺舒緩了許多,只是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褒兒,我很高興,你終於長大成人了。”厚載穩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沒有嘲笑,他坦然而安定的語氣奇蹟地撫平了她心裡的羞憤,和莫名其妙的委屈,尷尬氣氛因此也消退了幾分。
“跟你有什麼關係?”褒若哼了一聲,仍舊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