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付欣玥是有一塊橡皮的,心形的,整體是白色的,然後外圍處還有一個厚度大約0.5厘米的半透明黃色部分,這就是這塊橡皮的全貌了。
賀炎深深地記得,那個時候一有空就把人家橡皮拿過來,用黑筆一直塗,直到把整塊橡皮塗得黑不溜秋的,或者是作案未遂,剛塗一半她就發現了,然後她就呵斥賀炎一聲,“拿過來!”
賀炎一驚便趕忙把橡皮還回去,付欣玥就用衛生紙一邊擦橡皮一邊罵賀炎。
漸漸的,她的那塊橡皮就變得灰黃灰黃的,因為那橡皮有縫隙,塗在縫隙裡的墨水擦不乾淨,因此橡皮上的“裂痕”逐漸增多。
每當賀炎把一塊烏漆嘛黑的橡皮遞給付欣玥,或者是她發現自己的橡皮正在慘遭毒手,迅速把橡皮搶回去的時候,付欣玥總會瞪大她一雙圓圓的眼珠子——因為她的眼眶比較圓,因此,她的眼神也跟著這眼眶變得有神起來。
嘴咧成一條線,使得嘴角兩邊的肉一直往腮上擠,隨即而來的蘋果肌也鼓起來了,睜得很大的眼框,眉頭卻緊皺著,彷彿下一刻就有千言萬語來說道賀炎,但那雙十分有神的眼睛也透露著無法言語的無語神情。
然而那個時候,無論是賀炎把橡皮還回去,還是付欣玥從他手中搶走橡皮,賀炎總會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每當這個時候,付欣玥就會用她一雙“摧花”的“辣手”對賀炎的靈魂進行摧殘。
然而賀炎也有一塊橡皮,每當付欣玥搶不來自己的橡皮時,就會抓起賀炎的橡皮來霍霍,主打一個絕對不能虧。
那個時候的女生都比較愛美,當然是絕對沒有現如今的那種病變的,長指甲是基本上每個女生的標配。
因此在班級裡,男生們不敢對女生們太放肆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
一個人還好,咬咬牙就能挺過去,但屬實是架不住人多,食指彎曲,大拇指費老命地去壓著食指,中間還夾著一撮肉,如果這個時候再來個一百八十度地旋轉,那簡直是要人老命,更何況是掐著一塊肉,就像挫繩子一樣,兩根指頭來回揉搓,那更是直擊神經的風暴。
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什麼別的班的女生是美若天仙,擁有菩薩心腸絕世大美人,而我們班的女生就是白骨精轉世,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的征戰沙場的巾幗了。
遇到個有良心的念在你怕疼用手指頭掐,如果是用倆指甲蓋兒拎著一小塊肉,來回旋轉地蹂虐的,傷害範圍雖小,但都是真實傷害,鑽心窩子的疼,當然,魏玟慧除外,她不管用什麼辦法掐人,那是隻管自己痛快,不管別人死活的。
但是由於排座位的時候,賀炎在右,付欣玥在左,人家右手骨折用左手寫字,因此要掐賀炎就必須轉身用左手去掐,但是上課的時候又不方便,下課的時候賀炎早溜得無影無蹤了,付欣玥氣不過,勒令賀炎把她的橡皮擦得乾乾淨淨,像原來一樣白白嫩嫩的。
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有了直液式走珠筆,墨水塗橡皮上很快就幹了,因此隨著賀炎的作案次數的不斷增多,橡皮也漸漸變得越來越黑,真至於都看不清原來的長相了,只能看得出著原來是個心形橡皮。
但是賀炎的創作才能絕不僅限於此,不能大範圍的作案,那就用最小的成本去創造最大的成果。
因為女生們都有潔癖,橡皮從哪一端開始用的,就只能一直用這一端,除非人家親自“開封”另一端,因此在男生們問女生借橡皮的時候,總會聽到這麼一句話,“你用這一頭。”
賀炎是知道的,然後他塗橡皮就只塗那一點,用黑筆輕輕地劃幾下,看起來黑了就給人家放回去,等人用的時候,在紙上一擦,一道筆直的黑色漸變的“墨痕”就這麼水靈靈地擦下來了。
等看付欣玥一臉不知所措,皺著眉頭愣神,懷疑自己剛剛擦了個什麼東西的時候,賀炎早已經笑得快岔氣了。
但雖然說付欣玥是賀炎的記憶中印象比較深的同桌,但是賀炎屬實是不太能回憶起來和她曾經的故事了,賀炎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同桌並不是付欣玥,好像是一個男生,但賀炎早已經遺忘了。
……
初一時的賀炎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是賀炎突發奇想寫的,和之前說的寫小說的方法一樣,用沒用過的舊紙自己動手做一本日記本,封面自己畫自己寫,然後用寬膠帶裹上一層,可能賀炎無形中就給自己未來的一條路進行了實驗吧!
也怪當時的賀炎,一點芝麻大點的事都要往上面寫,想著以後再翻出來看,事實上賀炎後來確實還翻出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