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
自從明白這個概念後，夏憐常常思考這個問題。
在她還未完全成熟的小腦袋瓜裡，這兩個詞經常合在一起，直到後來遇到溫默才發現，喜歡與愛真的有很大區別。
戀愛這種感情真的很難以形容，夏憐捂著胸口，裡面怦怦直跳的心臟好似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謊言。
“怎麼了小憐？怎麼臉色突然這麼難看？”殷桃將腦袋湊近一些，剛才說完那番話後，眼前少女頓時變了臉色。
夏憐沒有回話，她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中。
這個女孩並不懂什麼情情愛愛，只是單純想要和溫默一直在一起，哪怕現在真正注意到自己的心情，能感受到的也只有無盡的陰鬱。
表兄妹之間永遠只能是表兄妹。
她能想象得到，如果兩個人真的成為了不一樣的關係，後果是什麼？叔父嬸嬸那邊該怎麼交代？同學這邊萬一知道了的話，會怎麼辦……
夏憐全都不明白，本就單純的腦袋思考不了這麼多問題。
只知道現在的她很難過很難過。
明明當時與溫默剛接觸時，還因為兩個人是表兄妹的關係而欣喜一陣。
這麼溫柔這麼好的人，居然和他是表兄妹。
夏憐很開心。
直至現在，她卻因為兩個人的關係只能是表兄妹而感到莫名難過。
“我，沒事……”
夏憐搖搖腦袋，可一點血色也沒有的臉蛋完全暴露了心情，眸子裡的陰鬱與不安幾乎快實體化。
稍稍抿嘴，她潔白的牙齒緊咬住自己的下唇。
殷桃能看得出夏憐的情緒不對勁，剛想上去安慰兩句，結果下一秒就被葉輕舟架走了。
“你幹什麼？沒看到小憐情緒不對嗎？我要過去安慰兩句才行！”殷桃使勁掙扎，然而身後男人的力氣卻是牢牢將她壓在懷裡。
葉輕舟並未言語，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好像看懂了剛才發生了什麼，特別是在兩個人聊完悄悄話後。
只是因為沒聽到來龍去脈，所以只能大概猜測幾分，不過現在還是讓夏憐一個人靜靜比較好。
“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吧，你先別過去煩她，還有你們剛才聊什麼了？”
“讓小憐一個人待一會這樣真的好嗎……那我先聽你的吧，等會再去安慰安慰。”殷桃不再掙扎，任由葉輕舟將自己拖回位置。
教室的另一邊。
夏憐的呼吸有些急促，喉嚨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些乾澀，直到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舒服一些。
“咳咳咳……”她捂住嘴輕輕咳嗽。
好似吃了一顆黑咖啡味的糖果，等到外面的糖衣褪去，裡面真正的糖心卻是苦澀如黃蓮。
明明相處得這麼好，明明已經依賴上他了，明明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猜到了才對。
很早就猜到了。
為什麼當時的自己會看不懂呢？
是不想看懂嗎？沉浸在表兄妹過家家遊戲裡？還是說直到現在還明白，見到溫默時心裡的悸動與親情毫無關係。
夏憐什麼都不知道，人際關係從零開始學習的她，只知道一點點的摸索，而摸索過程也是溫默慢慢教給她的。
然而還未出師，她就已然先行喜歡上了自己的“老師”。
這種感覺很討厭，如果還是一味的裝傻就好了，就可以不用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那條線是什麼意思了。
“我討厭……這樣……”
將腦袋埋在雙臂裡，夏憐低下腦袋，眸子裡的情緒忽明忽暗。
確認自己心意的那一刻，才明白兩個人間的距離彷彿從未拉近，三個月的相處在這一刻頓然濃縮在一起，化作兩個單純的字句。
“喜歡……”
少女小聲喃喃，說出的話好似帶著哭腔，但臉上卻並未留下一滴水漬，因為很早之前她就已經答應過溫默，以後不會再哭泣。
明明沒有掉眼淚，心裡的割裂感卻並未消失。
唯獨這個時候，不想再見到溫默的臉。
她想要逃避，可心裡的位置早就被溫默擠滿了，不管怎麼去想別的事情，腦海裡所思所想始終最終都會回到溫默的臉。
為什麼會是表兄妹，直到確認上自己喜歡上的那一刻，才明白事情真的搞大了。
如果真的告訴溫默，自己已經喜歡上你……會變成什麼樣？
會亂套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