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二人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不在熟人面前牽手,這也是溫默率先提出來的。
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這丫頭後,牽手的次數反而變少了,不是不好意思牽,而是每次牽手時,總覺得周圍的視線莫名的很燙,就好像被一股熱射線灼燒。
心裡總在重複幾句句話: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但我又有點想成為那種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可以再進一步……?
思維被卡在某一個階段,這讓他十分難受,索性也就不牽手了。
唯獨今天的氛圍更為奇怪,直到情書入手,夏憐的反應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她不明白什麼是情書。
“讓我看看寫信的人是誰。”
回到家後,溫默看了眼上面粉嫩嫩的信封,以及可愛的塗鴉小裝飾,心跳好似有點加快。
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溫默長呼一口氣,招呼一句夏憐,讓她坐到自己身邊陪著一起看。
“我也,可以看嗎?”夏憐呆呆地坐到他的身邊,眸子裡看不清情緒。
“……還是算了,一會我把大致意思告訴你吧。”
總覺得讓收信人以外的人看到信裡寫了什麼,會怪不禮貌的,畢竟是人家抱著戀心寫出來的信。
甩了甩腦袋,溫默將裡面的信紙捏在手裡,一個字一個字往下看。
不出所料的,確實是情書,裡面洋洋灑灑地寫了兩千多字,字跡很漂亮,一個錯別字也沒有,如果這是在考試的話,光這個字跡就能得到額外分數。
簡簡單單兩千字,就能將一個小女生藏在心裡的戀心寫得淋漓盡致,甚至連第一次見到溫默是什麼心情都寫了下來。
只是吧……越往後看越不對勁。
看完全篇,溫默總算是明白了最近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周圍一直有若有若無的視線,自己的東西老是莫名其妙不見了,走在走廊時會感覺背後有人跟著自己。
“這完全就是跟蹤狂啊!”
溫默的背後涼嗖嗖的,裡面的文字明明那麼漂亮,寫下來的話卻又莫名的很可怕。
尤其是將跟在自己背後的心理過程寫得非常詳細。
放下手中的信紙,溫默不知道該作何感受,寫下這封情書的人,總覺得她非常的病態。
最後看了一眼信上的署名,溫默眉頭微皺,不自知地將名字唸了出來。
“江檬。”
不認識的名字。
情書上面寫了,第一次見到溫默是在新生入學儀式的時候,上面對自己的稱呼也是溫默會長,說明這傢伙是新生。
字寫得這麼好看,人卻有點可怕。
“看完,了嗎?”
見溫默一動不動的,夏憐將臉蛋湊過來一些,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裡面,寫了什麼?”
溫默這才緩過神,剛才被這封情書硬控住了,實在不敢想象寫下這封信的人是什麼樣子。
“回來的時候跟你講過,這個就是所謂的情書。”他將信封拿回來,把信紙重新裝了回去。
“情書?”
“就是把自己想說的話寫在信上,表達對對方的喜愛。”
以往的溫默都是認真地看一遍後,便把情書丟到一邊,然後不再去理會,也不打算主動聯絡寫信的人。
這樣子就算是預設拒絕了。
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總覺得對面很可怕,得親自找她聊聊才行,讓她少做點跟蹤狂做的事。
突然覺得早上的視線異常熾熱的原因找到了,並不是在看著夏憐,注視的物件一直都是我……?
好可怕好可怕。
將情書放到桌上,溫默剛想開口說兩句話,回頭卻發現夏憐已然不在身邊。
“怎麼人沒了?跑哪去了?”他撓撓頭,起身看了眼四周。
卻看見夏憐邁著小步子從房間裡走出來,手上捏著一支筆和一張白紙,小心翼翼地邁到桌邊。
隨後蹲在地上,小手捏著筆飛快地寫了幾個字,寫完之後轉身遞給溫默,一副等待誇獎的表情。
“你這是在做什麼?”
溫默扯扯嘴角,接過她遞過來的白紙。
翻開一看,紙張的正中間多了一行歪七扭八的小字:我喜歡溫默,夏憐喜歡溫默。
人不可貌相,還以為漂亮的人寫字也會很漂亮。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