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看不透醫生眼中的無奈。
這是對病人家屬慣用的說辭,在徵取病人本人的同意後,醫生會對她的女兒說一些帶有希望的話,讓她好好生活,不要顧慮那麼多。
夏憐快中考了,不能分心。
帶著母親會痊癒的訊息,她更加努力地學習。
躺在病床上時,周雨也曾想過那個男人會不會來看望幾次。
結果很不出所料,一次都沒有來看望過,或許離婚後就應該當他死了才比較好。
可惜啊,死在他的前面。
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夏憐,周雨已經說不出什麼話,只希望她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讓媽媽放心。
還有的就是歉意。
說什麼會痊癒,全都是騙你的話,對不起啊。
夏憐在那晚把眼淚都哭幹了,抱著媽媽的手死死不撒開,最後還是醫護人員將已經去世多時的周雨帶走,準備處理後事。
回到空蕩蕩的家後,夏憐已然成為一具沒有思想的“屍體”,眼睛就像是死了一般,看不見任何光彩。
為什麼沒人來幫幫媽媽?
為什麼媽媽會死啊?
當再一次抬起頭時,夏憐的周圍只剩下回徹的警笛聲,以及趴在地上不斷辯解的男人。
溫默面色凝重,半晌說不出幾句話,實在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是這麼回事,秦州和向小南也在旁邊有些尷尬。
現在終於能明白為什麼覺得這個男人很面熟了。
夏彌生被壓在地上,臉色慌張得不行,使勁地解釋道:“你們都搞錯了!我是來看望自己女兒的!怎麼可能會……”
“他不是,我爸爸。”
夏憐幾乎是下意識說出這句話,表情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抱住溫默的胳膊不鬆開。
話落,全場的目光都看向角落裡的這個小女孩,只見她緩緩蹲在地上,眸子平淡如水。
“我沒有爸爸。”
從小到大,一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