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甜甜回到家時，天已經擦黑。她的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小小的身軀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
黃玉璽坐在她的對面，目光復雜地盯著自己的女兒。
他的五官深邃硬朗，劍眉星目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軍綠色外套，肩膀寬闊，身姿筆挺。
可此刻，他的眼神裡卻滿是自責與痛苦。
“甜甜，今天在幼兒園發生了什麼？跟爸爸說。”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語氣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黃甜甜抬起頭，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細如蚊吶：“爸爸，今天有幾個小朋友說你是壞人……他們還打我……我、我就打回去了……”
黃玉璽的心像被一把鈍刀狠狠剜了一下，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拳頭緊握，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們為什麼說我是壞人？”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可語氣中的寒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黃甜甜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他們說你是貪官，說你害了很多人……還說我活該沒有朋友……我不是壞孩子，爸爸，我真的不是壞孩子……”
黃玉璽的心瞬間像被撕裂了一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眶微微泛紅。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自己的女兒，可黃甜甜卻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往後縮了縮。
“甜甜，聽爸爸說。”他努力壓抑著情緒，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那些人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你是爸爸的驕傲，永遠都是。”
黃甜甜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哽咽著問：“那……我還能去幼兒園嗎？”
這句話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了黃玉璽的心裡。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最終沒有回答。
一旁的妻子林婉柔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家居服，眉眼間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溫柔美麗。
她輕輕拍了拍黃甜甜的背，柔聲說道：“甜甜，媽媽會給你換一個新幼兒園的。那個地方不好，咱們不去了，好嗎？”
黃甜甜聽到這話，眼淚一下子止不住了：“是不是因為幼兒園不要我了？我真的會改，我會做個乖孩子的……”
林婉柔的眼圈也紅了，她將黃甜甜緊緊摟在懷裡，一邊安撫一邊撫摸著她的頭髮：“不是的，甜甜，媽媽只是想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地方。”
黃玉璽站了起來，臉色鐵青。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此刻卻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他抓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你幹什麼去！”林婉柔連忙追上去，擋在門口。
黃玉璽的聲音冷得像結了冰：“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女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林婉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低聲勸道：“老公，你冷靜點！我們沒必要和那些人計較，甜甜還在家裡呢，你這樣出去，她會害怕的！”
黃玉璽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他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我不能讓她受這種委屈。”
林婉柔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只好嘆了口氣：“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但是我們先把孩子送到媽媽家，不能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
黃玉璽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拉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林婉柔嘆了口氣，帶著孩子，匆匆披上外套，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
黃玉璽的腳步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別人的心尖上。
他的臉上佈滿寒霜，眼神裡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
林婉柔跟在他身後，心裡七上八下，生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幼兒園園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黃玉璽推開門的一瞬間，園長正在悠閒地喝茶。
他抬頭看到門口站著的黃玉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黃……黃總司令？”園長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他放下茶杯，假裝鎮靜地靠在椅背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開口，“這麼晚了，您來這裡有事嗎？”
黃玉璽冷冷盯著他，目光如刀：“你為什麼開除我的女兒？”
園長嗤笑了一聲，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黃甜甜在幼兒園動手打人，這樣的孩子我們可養不起。再說了，其他家長已經聯名要求她退學，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那些孩子是先欺負她的嗎？”黃玉璽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