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工作人員所在的櫃檯前。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問道:“小夥子,我這封信要寄到外地去,得多久能到呀?”那工作人員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嫣紅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嚥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這……這可說不準呢,現在時局亂,路上要是沒耽擱的話,估計也得個把星期吧。”嫣紅依舊笑著,又問道:“那我這信裡能裝點小東西不,比如給孩子做的個小荷包啥的呀?”工作人員趕忙擺了擺手,說道:“不行不行,信件裡不能夾帶別的東西,這是規定呢。”說著,他的眼神又開始遊離起來,時不時地看向旁邊正在忙碌的同事。
嫣紅又問了幾句關於郵票之類的問題,那工作人員回答得也是支支吾吾的,手上的動作越發顯得不自然,拿郵票的時候差點拿錯了面額,貼郵票時手也在微微顫抖,把郵票都貼歪了一點。嫣紅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越發確定這個小夥子有問題。
等嫣紅回來後,林方俊低聲說道:“這個小夥子有點問題,感覺他心裡有鬼,咱們得多留意一下他。你看他那慌張的樣子,肯定沒那麼簡單,說不定和敵特分子有勾結呢。”嫣紅微微點頭表示贊同,輕聲回應道:“嗯,我也覺得他可疑,回答問題都前言不搭後語的,而且那眼神總是躲躲閃閃,咱們得繼續盯著他,看看他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舉動。”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每天都會準時來到郵局,坐在不同的位置上,變換著各種角度暗中觀察著郵局工作人員的往來情況以及信件收發流程。
每天早上,天剛矇矇亮,郵局的大門還未完全敞開,就已經有工作人員在裡面忙碌的聲響傳出來了。不多時,一輛郵政車便會緩緩駛來,停在郵局的側門處。那郵政車的車身有些破舊,車身上的綠漆掉了不少,露出一塊塊斑駁的鏽跡,車輪在地面上壓出一道道深深的轍印。車上裝滿了大大小小的信件包裹,用粗麻繩捆綁著,滿滿當當的,彷彿承載著無數人的牽掛與期盼。
隨後,工作人員們會齊心協力地把這些東西卸下來,搬到分揀室裡。在分揀的過程中,除了那位可疑的年輕工作人員外,還有一位年紀稍長的,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已經有些稀疏,額頭上佈滿了皺紋,總是會把一些信件單獨挑出來,放在一旁的一個小箱子裡。他這個舉動做得很是隱蔽,每次都是趁著周圍人不注意的時候,快速地將信件塞到箱子裡,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分揀其他信件,而且這個舉動似乎是有意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彷彿那箱子裡裝著的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一回,林方俊假裝不經意地走到分揀室門口,他手裡拿著一封剛寫好的信,裝作是要詢問工作人員一些寄信的細節問題。他站在門口,微微探著頭,想看看那小箱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信件。可剛一靠近,那位年紀稍長的工作人員就立刻走過來,神色緊張地問道:“你幹嘛呢?這裡是工作的地方,閒雜人等不能進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厲,眼神中也滿是警惕。
林方俊趕忙賠著笑臉說:“哎呀,大哥,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這信件都是咋分揀的,沒別的意思呀。我這第一次來寄信,怕弄錯了啥,給耽誤了呢。”那工作人員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把他往外推了推,說道:“有啥好看的,出去出去,別在這兒搗亂,有問題去櫃檯問去。”說著,他又趕緊回到分揀室,走到那小箱子旁邊,把小箱子的蓋子蓋得嚴嚴實實的,還特意把箱子往角落裡挪了挪,彷彿這樣就能把那箱子裡的秘密徹底隱藏起來似的。
林方俊回到嫣紅身邊,小聲說道:“那個箱子肯定有問題,裡面的課程信件估計不簡單,我感覺他們像是在透過郵局的正常流程,暗中篩選出對他們有用的信件,然後再想辦法傳遞出去,很有可能就是敵特分子的手段啊。他們利用自己郵局工作人員的身份作掩護,神不知鬼不覺地竊取咱們的情報,這招可夠陰險的。”嫣紅眉頭緊鎖,回應道:“嗯,看來咱們得想辦法弄清楚那箱子裡信件的去向,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傳遞情報的關鍵環節了。咱們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不能讓他們察覺到咱們在調查他們,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除了觀察郵局內部的工作人員,他們也在周邊排查可疑人員,看是否有人在暗中監視郵局,以防打草驚蛇。郵局的對面有一家小小的茶館,茶館的店面不大,門窗上的玻璃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上面還貼著幾張已經褪色的紅紙,寫著一些茶葉的名稱和價格。茶館裡擺放著幾張八仙桌,桌上的茶具看上去有些陳舊,卻也透著一股古樸的韻味。
林方俊和嫣紅便時常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