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江山也不可一日無主。
“清兒,”皇上沉吟片刻後開口問道,“朕有一疑惑。南方饑荒嚴重,賑災糧下去也未見好轉,你可有什麼解決之法?”
秦渝清聞言,有些詫異,皇上會問她問題是意外之喜,她側頭思考著,慎重地問答道:“回父皇,這是兒臣不成熟的想法,若是有錯還望父皇提點。”
“暢所欲言,但說無妨,這裡不是朝堂。”
“根本的原因我相信父皇早就知道,糧食若未能切實落入底層百姓手中,無論父皇如何慷慨解囊,賑濟災荒,百姓都不會記掛父皇的好,反而會持續怨懟為何要徭役賦稅,為何看不見他們底層百姓的愁苦?”
“繼續說。”皇上眸光深了深,秦渝清之言正中他下懷,這是他所顧慮的事,他並不擔心國庫空虛,他更擔心百姓吃不飽穿不暖。然而,身為帝王必須坐鎮朝中,他無法親身督運賑糧,加之北方戰事正酣,更不可輕離朝堂。
“究其根本,是貪官太多,貪墨之風盛行,上至朝堂下至地方官員,賑災糧食和錢財被層層剋扣,送到百姓手中已所剩無幾。”
“況且兒臣沒記錯的話,北方戰事正緊,此刻若大規模更迭官員,恐動搖朝綱,大殷實難承受此等風險,亦不可輕舉妄動。”秦渝清目光落在棋局皇上落子的那一處道,“但父皇心中已有良策,不是嗎?”
“正如這枚棋子,雖不起眼,卻在父皇的巧妙佈局下連成活路,而父皇也可以找到和這顆棋子一樣的人。”秦渝清在腦海中勾勒著這種型別人的畫像道,“此人在京中,所有人都認為最是冷血無情,實則忠心耿耿,家中一切動向對父皇而言,皆如掌中之物。”
“最好的還是,這家人在京城中是大戶人家所輕視,可以是家中孩子行為粗鄙,或者性子孤僻怪異,也可以是身有殘疾,但至關重要的是忠心之人,而非愚忠。”
皇上聽完秦渝清的話,他正視看自己的孩子,無論是先前的棋局,還是此番言論,這位寧才人所出之女,這比他那幾個孩子更顯遠見卓識與手腕,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秦渝清說完剛想行禮,肚子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來,臉頰不禁泛起紅暈。
皇上看著秦渝清蒼白的嘴唇,他心底升起一絲心疼,這般有才智和謀略的孩子,卻被埋沒在後宮中,無人問津。
看來這後宮中看來有些人不安分很久了,不然怎麼連他都敢欺瞞。
皇上還想說什麼,太監提醒皇上道:“陛下,時間不早了,四公主和五公主的生辰宴會該開始了。”
皇上伸出手,牽住秦渝清的手,心疼地說道:“走,父皇帶你去吃好吃的。”隨即轉頭對太監吩咐道,“將六公主的席位移至朕身邊。”
太監領命,匆匆而去。
“看到沒,這才是我要的位置。”秦渝清在心底對系統說道。
“一切,才剛剛開始。”
宮殿內,眾人皆翹首以盼,時辰將至,可皇上遲遲不來,而皇上的位置旁平添一把椅子,所有人詢問看向太監,卻只換來簡短一句。
“這是六公主的位置。”
所有人議論紛紛,這六公主是何許人,又為何之前從未見過此人?
秦悠然輕垂眼簾,指尖摩挲著桌上精緻的酒杯,心中翻湧滔妒意,她努力十八年,才坐到如今的位置,憑什麼秦渝清那個廢物,不受寵的才人生的孩子能有資格坐在父皇身邊。
還有那個秦沁沁,說什麼昨日剛從國師塔歸來,今日略感疲憊故晚些參與,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她的身上,今日一過不出半年她和秦沁沁都要搬離後宮,那有些事情做起來就不方便了。
秦悠然指甲深深嵌進肉中,可她本人卻渾然不知。
秦渝清緊隨皇上步入大殿,落座於高位,她感覺到探究的目光若有若無聚集在她身上。
“父皇,這位妹妹真是可人兒,不知是哪位妹妹?”秦悠然親暱地走上前,拉著秦渝清的手,眼底是藏不住對秦渝清的歡喜。
若非秦渝清有原主所有的記憶,見秦沁沁熱絡的樣子,都要懷疑之前她是不是看錯人了。
“這位你的六妹妹秦渝清,她自幼體弱,一直在寺廟中修養,今日方接回宮中。”皇上解釋完朝著秦渝清伸出手,“來清兒,到父皇這邊。”
秦渝清面帶微笑從秦悠然手中抽回手,低聲對秦悠然道:“五姐姐,你可曾料到今日?”
不管秦悠然的反應,秦渝清從容不迫地走到皇上身邊坐下,目光逐一掃過宴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