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種子吸取著地底的能量,在星球表面迅速生根發芽,直直的長入雲端,周身環繞著生命的氣息,吸引著生靈向它靠近。
凡是靠近的生靈,身體上皆是長出了金黃的葉子,盤踞在建木周圍,而且數量明顯越來越多。
湮塵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建木吸引了,竟萌生了想要借用建木力量去完成實驗的想法,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來到建木腳下了。
而天穹之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點正在靠近 ,不出意外的話,又是仙舟曜青的戰船。
想走已經來不及了,既然那來都來了,那就順便拿點什麼吧。
湮塵腳下升起一塊塊光滑的晶體,一步步踩著它來到了建木頂端,他的目標是那顆果實,【豐饒】的造物,蘊含的力量或許比賜福還要強。
在光塵碰到那顆果實時,亮著藍光的箭雨朝著建木的方向傾瀉而來,湮塵自知抵擋不了,碎片挖去了果實的一角便迅速朝一旁跳開。
先前充當臺階的晶體融合在一起,成為了一個大平面,託著湮塵浮在半空中,他並沒有走,視線停留在天空中最大的那一艘戰船上。
讓他感到危險的氣息,是令使嗎?
先前他在四處亂竄的途中,無意間撞上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巡獵追殺豐饒現場,因為剛研究過豐饒生靈,像是醃入味了,自然被一併列為目標。
那時也有一艘很大的戰船,一個女人站在甲板上,朝著湮塵的方向射出了漫天的箭雨。
她的力量遠高於自己,光塵無法分解掉那些箭矢,於是湮塵的右側鎖骨下方留下了一條三指寬的傷疤,一直沒能消除。
在那之後追著湮塵跑的人似乎變多了,倒也多虧了他們,常年的追逐戰下自己的戰鬥力提升了不少。
所以面對這群傢伙,湮塵是又愛又恨。
“豐饒孽物,受死!”
湮塵微微側身,躲過一支箭矢,面前的正是那次的那個女人,身著戰袍手持長弓,長髮高高束起。
對於眼前這個坐在一塊晶體上的粉發男人,這位女將軍有些印象,自己曾經巡獵孽物的時候見過他,一身豐饒味,於是向他射出了箭矢。
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並且出現在建木附近,很難不懷疑這棵建木的出現與他有關。
若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湮塵可真要高呼冤枉了,兩次相遇都純屬意外,若要歸根究底那就是命運的錯。
“如果我說我和豐饒沒關係,你會放我走嗎?”湮塵沒有反擊,反倒是一本正經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看似是在試圖解釋,實則藏在身後的手裡正握著那一小塊挖下來的建木果實,其中蘊含的力量太多,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
能拖一會是一會吧。
湮塵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逐漸形成了一個像種子一樣的核心,儲存著從建木那得來的能量和自己的光塵。
這算不算是抄襲了末日獸的引擎。
一會打起來,這個核心一炸,光塵會跟著四散開來無差別的分解抹消,估計至少這顆星球得為自己陪葬。
還能重聚出自己的身體那再好不過,如果不能,以帶著敵人一起自毀來踐行命途,是否會引來星神的目光。
兩個都是不錯的結局。
難怪那個“會說話的貓”不打算把遮蔽痛覺的方式告訴自己呢,這都算到了。
但是目前看來,面前的這個女將軍不打算給自己解釋的機會,上一次或許真的是例外,但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滿是建木的氣息。
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此戰,必將大捷!
事實證明,就算湮塵有建木加成,和真正的令使差距還是很大,自己本身也不是習武人士,傷口能恢復,體力和耐力漸漸的開始跟不上了。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砸進地裡了,湮塵一身是血的從土裡爬出來,近戰全是劣勢,早已癒合的傷口下傳來陣陣幻痛。
反觀那位將軍,身上僅有一些細微的擦傷,血都沒有流出,看著湮塵無力再戰的樣子,視線從他移到了建木上。
樹下依舊盤踞著許多孽物,正與雲騎兵士交戰著,當務之急應是先摧毀建木,不知帝弓司命的視線何時投向這裡……
一道亮光撕裂了天穹,帶著強大的壓迫感逼近了這裡,擦過星球表面,恰好將那個建模從中間一分為二。
箭矢的餘威掀翻了不少樹下正在戰鬥著的雲騎和豐饒生靈,可似乎沒人在意,人們感嘆著帝弓垂跡,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