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衍開口的那一瞬,他就沒有想過讓對方好好的離開,晶塊把這條走廊圍出一個單獨的空間,又擬態成普通走廊的樣子。
在其他人眼裡,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在走廊裡一樣。
不過砂金看起來並不緊張或者慌亂,大大方方的和麵前這個不懷好意的人對視著。
兩雙同為紫色的眼睛裡,一雙看起來裝滿了陰謀詭計,而另一雙則看起來像個不見底的深淵。
公司這是又得罪了哪一位?讓對方還特意偽裝成假面愚者跑了一趟匹諾康尼來堵人開刀?
砂金現在沒有基石,對方如果不打算聽他說些什麼直接下手,那沒辦法,只能指望好心的拉帝奧教授替他收屍了。
不過對於這種機率性的問題,砂金一向是很自信的。
哪怕是這種看起來必死的局面。
“別激動啊閣下,或許…我們可以先聊聊?”砂金試探著開口,他賭的是對方只是臨時起意,而不是一開始就直奔公司而來。
“好啊。”
砂金賭對了,但對方的下一句話讓他感覺有些眼前一黑。
“只要公司做好了重建庇爾波因特資金預算,我不介意再幫你們拆遷一次。”
壞了,他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聽到庇爾波因特重建,砂金就明白了,這下可不好談了,百年的舊怨可不是他三兩句話就能淡化過去的。
“嗯?…你是,茨岡尼亞人?”
衍注意到了砂金不同尋常的眼睛,和脖子上的商品編碼,不禁有些想笑:“被公司滅了族,怎麼還給仇人打上工了?”
砂金臉色有些微變,這件事對外的說法可不是這樣,眼前的人,還知道些什麼?
“不要那麼驚訝,那顆星球原本作為我的下一個目標,我可是全程都在旁觀著這場屠殺。”
作為公司插手“開發”的星球之一,自己當年本來也打算對它出手的。
不過事情的發展讓他有些意外,在不遠處待命的軍團還沒來得及下手,公司先把他們屠戮乾淨了,四下逛了逛,是半分人類的痕跡都沒遇上。
頓感無趣的衍隨機截了公司的一艘星艦,讓虛卒直接撞了上去,在爆炸聲中那些不知名的公司崽子提前前往了自己的結局。
好像就是十年左右之前的事情吧?
衍忽然就對這個砂金感興趣了,怎麼想都該步入【巡獵】或者【毀滅】命途的人,為什麼偏偏走的是【存護】。
他還有什麼是值得守護的。
在砂金的的眼裡,自己像是變成了對方到手的獵物,從剛開始帶著一些明晃晃的敵意,變成現在的探究和好奇。
施加在身上的壓力似乎變小了。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像是剛才和那個無名客角色調轉過來了。
砂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血脈讓對方減少了對自己的敵意,或是什麼其他的引起了對方的興趣。
至少這場賭局還是有機會翻盤的。
“有意思的小鬼,聽說你很喜歡賭,不如也來陪我玩一次吧。”
衍剛剛收到了黃泉透過花火手裡的晶塊傳來的訊息,黃泉其實一路跟著砂金,他似乎一直在拉攏各個勢力的人,不知道所求為何。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但如果你能保證在沒有基石的情況下從我這全身而退,或許可以試試。”
不過砂金顯然不會拒絕主動發起的賭約,他也不會傻到去和一個令使硬碰硬。
“好啊,賭什麼?”
金錢?對方似乎不缺。
名利?軍團的惡名也算名聲。
那他圖什麼?
如果衍能聽到砂金的心聲,他肯定要否認的。怎麼就不缺錢了,他甚至有想過讓焚風假扮好心市民舉報白嫖一份賞金,然後自己再炸個分身跑出來。
既薅了公司羊毛,還免費幫他們翻新建築,堪稱完美的機會。
可惜這個計劃被星嘯以太丟臉為理由否決了。
天知道他為了維持日常零食開銷,還得偷偷去賺外快。
衍此時的心理活動豐富的離譜,表面上還是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賭一個未來,你成為公司心腹大患的未來。”
對於砂金真的忠心於公司這件事,衍是一點都不信的,如果哪天這個黃毛小子忽然想反過來咬公司一口,自己也不介意提供一些來自軍團的助力。
硬拆建築之類的似乎對公司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