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這兩樣東西。”
閆道長神情悠閒地摸著下巴上的鬍子,眼中精光鑠鑠。
“不過三百年前的乾隆皇帝可不知道,短短几百年後,世界會發生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
“當時條件落後,相隔異地的人只能用書信來進行通訊,照明使用的則是蠟燭和油燈。”
“不論是蠟燭還是油燈,都只能燈頭朝上,不能燈頭朝下。”
我瞭然地點了點下巴。
說到底,就是乾隆皇帝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唄。
不單他沒有,就連他身邊的人也沒有。
他要是能預測到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就不會下那樣一道聖旨了。
心裡想著閆道長剛才說的‘千里傳音透江山,燈火朝下似月懸,二者不能同現世,狐黃不過山海關’這一整句話,忽然想到什麼,我猛的抬起頭來。
“閆爺爺,既然現在電話和電燈都有了,那乾隆帝下的那道聖旨不就作廢了嗎?”
看閆道長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又趕忙補充。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提的那兩個條件都滿足了,那什麼狐仙黃仙的,不就不再受到限制,可以到處跑了嗎?”
閆道長一怔,笑著點了下頭:“理論上是這樣。”
我再問:“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現在我們南邊的小動物也能修煉成精了?”
閆道長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難哦。”
“為什麼?”我不解。
閆道長看了看我爸爸,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
“真龍坐堂,萬物聽令,莫說南方,就是從前慣出仙家的北方,往後也再難有靈物成精。”
我越聽越迷糊了。
“閆爺爺,你這話什麼意思呀?我怎麼聽不太懂?”
一向耐心的閆道長,這次卻是沒打算替我解惑。
“不懂就不懂吧,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
“有些事,等你將來長大了,自然而然就能明白了。”
“現在說得太多,只會讓你變得更迷糊。”
我還想繼續追問,閆道長卻是主動岔開了話題。
“對了,我聽孫事主說,耗子精襲擊村子的那晚,是你召喚出了天雷,將那隻耗子精給劈死的。”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天雷咒?除了天雷咒,你還學會了那本書上的哪些法咒?”
這個時候的我年紀小,心性不定,很容易就被大人給牽著鼻子走。
閆道長這麼問了,我也就順著他的問題往下回答了,轉眼就忘了自己本來想問的問題。
“閆爺爺,其實你給我的那本書上的法咒,我到現在一句都還沒有學會。”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看閆道長。
“那晚劈死耗子精的天雷,還有之前劈中小黃的天雷,都是我胡編亂造的咒語召喚出來的,不是你給我的那本書上的法咒。”
閆道長愣了一瞬,臉上難掩錯愕。
但隨即他就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彎唇笑了笑。
“你的命格本來就異於常人,你能胡亂瞎喊召喚出天雷,倒是也說得過去。”
聽得這話,自打閆道長和許先生進屋以後,幾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爸爸,疑惑地看了看媽媽他們。
“素雲,這位道長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命格異於常人?”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媽媽跟外公和外婆交換了一記眼神。
“這個……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主要是當時你不在家,我們就沒有打電話和你說。”
“你要是想知道,等找個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
盯著媽媽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迫於媽媽的威壓,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在看了看我後,爸爸點頭同意了。
“行吧,那等有時間了你再跟我說。”
我心裡記掛著我一會兒能召喚出天雷,一會兒又召喚不出天雷的事,也就沒有仔細留意他們兩人的互動。
看著閆道長,我問:“閆爺爺,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閆道長又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問:“哦?小月月有什麼問題?”
“閆爺爺,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召喚天雷的技能好像不是很穩定。”
“就是有時候能召喚出來,有時候卻怎麼都召喚不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