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虛弱地點了下頭，然後掙扎地從地面上站起來，似乎是腿麻了，他還沒直起身，就臉色一白，腿軟地栽下去，還是旁邊的基德好心地撈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裝的，主要是為了忽悠典獄長。
典獄長對波本此時狼狽的狀態很滿意，並暗地裡給松田記了個頭功。
他不再看波本，轉過身，隨意地揮了下手，道：“帶走！”
幾個獄警就立刻衝上前，架著波本，連拖帶拽地押著他往典獄長的辦公室去。
基德則被另兩個獄警押著，趕回囚室的方向。
——
典獄長辦公室，
獄警都被屏退了，現在屋裡面只剩下典獄長和波本兩個人。
典獄長開口就是譏諷：“你關禁閉的這一天裡，囚犯們差點造反，你很行啊！”
“什麼？”波本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滿臉委屈，“大人，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實際上，他很清楚沒有誤會，並且能猜到造反的主要挑事者，就是那個腦洞特別大的高橋。
典獄長冷笑一聲：“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不用接著演了。他們都叫你波本，你應該是那個組織的代號成員，你可不是純良的小白兔。”
“您謬讚了，”波本瞬間收起委屈，換上完美的微笑，“我要是真的厲害，就不會被關進這裡了。”
“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進來就要守監獄的規矩。當然，看在我和組織的合作份上，我也可以給你開些特權，只要你能幫我辦件事。”典獄長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菸。
“您想讓我做什麼？”波本問道。
“不難，就做你最擅長的，”典獄長停頓了兩秒，臉色陰冷下來，“幫我殺人。”
波本心中一驚，面色依舊如常：“殺誰？”
“誰都可以，我需要十個未受汙染的囚犯的屍體。那天廣場上，喪屍異變的時候，是你指揮的全場，那些清醒的人，就是未受汙染的，你大可以從裡面挑十個不服你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不是在談論殺人，而是在討論明天穿什麼。
“你需要把他們的死亡偽裝成囚犯間的內部矛盾，或者意外。星期五的晚上八點，你把找好的十具屍體，運到我的辦公室。伊達獄警會協助你，除了他，這件事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
“沒問題，大人。”波本恭敬地行禮，“但您打算給我什麼獎賞呢？”
“現在的特權還不夠嗎？”典獄長冷冷威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如果星期五的晚上，我看不到屍體，那我就只好用你的湊數了。”
“遵命。”波本笑容虛假，紫灰色的眼眸中滿是漠然。
【靠！他們就這麼輕鬆地討論別人的生死！那是人命！十條！】
【波本也不愧是犯罪分子，果然是殺慣了人的，他竟然就這麼應下來了！】
【可是他不殺人，典獄長就要殺他啊！】
【典獄長沒說殺他之前，他也沒拒絕啊！他當時只關心成功的獎賞！】
【我錯了，我之前竟然認為他進組織是有苦衷的！那個醫生說組織進入就不能退出後，我還想著，他是不是也是被迫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他分明就是在享受！】
【這種垃圾，為了利益，什麼做不出來！】
【也是好事，原本我們確定他是波本，卻無法坐實他犯罪的證據，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他殺人，他再也無法狡辯了！】
現實裡，風見裕也心急如焚。
臥底的豁免也是有限的，官方為了判斷臥底的忠誠，在臥底迴歸後，會對臥底人員的經歷和狀態進行審查。
像是危急情況下，迫不得已的開槍，一般可以得到赦免。
但是像副本里這種，在萬眾矚目之下，刻意殺人，還是一連殺掉十個，社會影響太惡劣了。
官方通常會選擇放棄，拒絕承認這是派出去的臥底。
最好的結果，是等風波過去後，給予些私下裡的補償，但名譽無法恢復，也不可能再做警察。
這很殘忍，但這是每個臥底在出發之前，就都清楚獲知並自願接受的事情。
副本里，
波本正在思考一個或許有點哲學的問題，詭異世界裡的囚犯，到底算不算是人類？
如果不是，他就可以放心的遵從典獄長的指令，但是如果是，這件事情就很棘手了。
救人不難，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