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證波本和蘇格蘭,始終處於綠川的監視當中,出臥室的時候,綠川走在了最後面。
而波本是走在最前面的,桌子上的四份飯又沒有貼名字,波本擔心安室透在其中一份上做手腳,刻意沒按照正常的習慣,走到最裡面的座位,而是坐在了最靠門的座位上。
安室透看了一眼波本坐下的位置,十分坦然地伸手去端波本面前的那盤蛋包飯,看樣子是想把它和旁邊那盤做個調換。
波本連忙抓住盤子,但卻遭到了安室透明目張膽地威脅:“放手,不然我就揍你了。”
波本難以置信地盯著安室透看了幾秒,表情像是要先一步出手揍安室透,但終究因為手腕上的手銬而放棄了。
他收回手,眼睜睜看著安室透把他面前的那盤端走,又換了一盤過來。
【好傢伙,見過在飯菜裡做手腳的,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安室透你好歹演一演啊。】
【波本都被另一個自己的無恥震驚到了,感覺他想掀桌子。】
【也不知道安室透在那盤子里加了什麼,他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波本不可能再動盤中的食物了吧。】
這會兒,綠川和蘇格蘭也坐下了。蘇格蘭坐在波本旁邊,綠川坐在蘇格蘭對面,而安室透坐在綠川旁邊。
因為蘇格蘭和波本都對安室透的廚藝有些懷疑,所以綠川是在場眾人裡第一個動筷子的。
他用筷子戳破上面的蛋餅,露出下面的炒飯,夾了一口送進嘴裡。
波本和蘇格蘭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臉上,謹慎地觀察著他咀嚼時的微表情。
這態度倒是方便了安室透。
他很在意綠川對這頓飯的評價,畢竟這是他精通廚藝後,給綠川做的第一頓飯。
但他又不能在直播下表現得太過在意,那會顯得很奇怪,不符合兩個人的表面關係。
不過,現在既然波本和蘇格蘭都在盯著綠川看,那他也看過去,就沒有那麼突兀了。
綠川被看得有點緊張。
他就是吃個飯,這張桌子上的另外三個人是不是都過於嚴肅認真了點?
波本一副好像在審訊室測謊的態度,蘇格蘭也是一副在進行嚴謹評估的樣子,也就安室透的表現正常點,但那種被深埋在無所謂態度下的期待,才是最能引起綠川情緒波動的。
綠川品味著嘴裡那口炒飯,不出意料地,是他很熟悉的味道,和他自己做出來的飯菜很像,但卻不是完全一致的。
Zero有在他的做法基礎上,做些細小的改動。
綠川很喜歡那點小變動,這會帶給人一種意外的驚喜感。當然,綠川更在意的不是Zero具體改了什麼,而是Zero肯嘗試著做些改動。
他知道曾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Zero在瘋狂模仿他做出來的飯菜的味道。
Zero的廚藝是從他這裡學的,和他做出來的味道像很正常,但Zero其實沒認真的從他這裡學幾道菜,卻做很多菜的時候,味道都和他當初做出來的一模一樣。
這顯然是刻意追求出來的結果,上面承載著的那種沉甸甸的懷念,常會讓綠川心臟絞痛。
但現在不一樣了,安室透沒有再偏執地去還原出一模一樣的味道,而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和對廚藝的理解,做了細節的微調。
他是有在慢慢走出來的,曾經很在意的東西,已經因為故友的迴歸而變得不重要了。
諸伏景光因此感到由衷的開心。
他徹底嚥下嘴裡的炒飯,對安室透露出燦爛的笑容,真誠誇獎道:“超級好吃!”
安室透眨了眨眼,也跟著露出個放鬆的笑容來:“那就好。”
其實吧,他感覺剛剛hiro在咀嚼的那幾秒裡,好像想了什麼很複雜的事情。
他能大概猜到,hiro會在這個時候想的,無非就是對他精神狀態或者生活狀態的擔憂。
他要是說他把配料裡的火腿換掉,只是因為冰箱裡沒有火腿,hiro會難以置信地瞪圓眼睛嗎?
有那麼一點想看誒,可惜在直播。
好吧,他也要承認,雖然做改動確實是客觀條件限制,但放在以前,他會因此而不開心,但現在沒有。
畢竟他不久後就要和綠川到處逃跑了,想吃一模一樣的味道,完全可以讓綠川給他做啊。
【一口炒飯而已,綠川要不要笑得那麼開心?】
【什麼叫一口炒飯而已!那可是安室先生做的炒飯!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