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臺後的地面上放著軟墊,這東西是渡邊議員上臺時,安室透叫人放在那裡的。
他們早知萊伊會狙擊,當然也做了相關的準備。
渡邊議員飛出去後,徑直砸在了軟墊上,身體是不疼的,但精神受到的創傷就比較大了。
他想過自己說到一半,就會被人狙擊,但他沒想過自己會被踹下臺。
綠川真是公安的人嗎?
渡邊議員難以接受地想,有沒有一種可能,綠川他其實是犯罪分子,偽裝成公安?
就綠川,和綠川身邊那個安室透,一個不留情面,直接踹他,一個上來就對他開槍,這到底哪裡像警察了?
議員參與政事討論,是能影響整個警察體系的福利待遇的,這些人能不能給他們一點應有的尊重?
就算是需要躲到演講臺後,不也應該是用身體護住他,然後跟他一起翻到臺下嗎?
渡邊議員惱怒地看著站在他身側的綠川,對方的落地姿勢可比他從容多了,輕巧優雅地像只貓一樣。
也就是綠川身上沒有直播系統,不然這會兒彈幕肯定是清一水的尖叫和舔屏。
渡邊議員卻沒那個欣賞的閒心,他只想問責發難。
對他們這種久居高位的人來說,臉面是太重要的東西,所以他的關注點完全不是綠川剛剛救了他的命,而是綠川作為被派來保護他的警方,沒有采取合適的保護手段,這是失職。
事實情況也如此,要是在現實世界,綠川真敢這麼做,最輕也是寫檢討寫到手軟。
不過這是詭異世界,綠川當然可以隨心情。
但他也沒有刻意針對的意思,只是他演惡人的時間太長,以前是當臥底,後來到了詭異世界,到處威脅副本boSS,也同樣落了個詭見詭怕的名聲,所以救人的時候,手段才稍微有點奇怪。
他懷著些歉意走上前,客氣地扶起渡邊議員:“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
“你……”渡邊議員剛想發難,餘光就看到從演講臺側繞過來,對他露出冷笑的安室透。
渡邊議員原本因怒氣而發熱的大腦當即就清醒了。
他不是慫,只是綠川警官保護他,也很辛苦的,他應該理解,而不是計較那些細節。
他頓時換上了社交微笑,握住綠川的手,感謝道:“多虧綠川警官反應迅速,應對及時。你如此年輕,就有了這般地位,果然是名不虛傳。”
【嘔——好虛偽的成年人,我要吐了。】
【別以為你變臉快,我們就沒看到,你剛剛那臉陰沉的,看著像是馬上要訓人的樣子。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看有詭異敢這麼對綠川,他是不是有點太入戲了?】
【不一定是演員啦,萬一是副本boSS捏出來,設定好的假人呢?】
【安室透這是在暗中為綠川出頭?不容易啊,綠川總算不是單方面付出了。】
【不是,綠川什麼時候單方面付出了?他收走了多少情報呢?】
安室透不屑於點破渡邊議員虛假的表演,但開口也沒什麼好話:“得到教訓了嗎?這次能配合我們撤離了嗎?”
渡邊不甘心,現在撤離,好像是他怕了一樣。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顯然沒人樂意承認。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話都說到一半了,和澀澤議員之間的關係,再無調和的機會,今天不把料都爆出來,把澀澤議員推到翻不了身的地步,他日後恐怕就再沒說話的機會了。
他看向綠川:“演講是有備用麥克風的,連著外面的音響,我能就在這裡,把剩下的東西講完嗎?”
綠川略微皺眉,他需要渡邊議員把所有的事情都揭示出來,但現在這裡就他們三個人,之後副本里的澀澤議員,除了對付渡邊議員外,肯定會把報復的重點放在他和安室透身上。
Zero這是又衝到了危險中心。
好吧,綠川無奈,他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放棄針對現實中的澀澤議員,畢竟現實中的那個,才是對Zero來說最危險的。
至於副本里將會出現的波折,反正有他看著呢。
他對渡邊議員點頭:“您請講。”
【完了,我好緊張,越來越覺得這個副本就是想告訴我們些什麼了。】
【我就說不只是千野的問題,澀澤議員那絕對也有問題。】
【最開始渡邊議員講的那則花邊新聞,我搜尋出相關報道了,不多,但是有跡可循。他說的話,可能確實有取信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