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笑道:“我想負責小林的審訊。”
蘇格蘭溫柔地點點頭:“可以,明天上午九點,來審訊室報道,教官那邊我去說。”
緊接著,他拎起小林,跳出了窗戶。
蘇格蘭是走了,但是房間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玻璃碎片,還有好幾攤血跡,窗戶徹底沒了,雖然外面沒有詭異,但是冷風呼嘯著灌進來,這麼睡上一晚,第二天,是一定要感冒的。
卡梅隆根本沒有睡意,他癱坐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還有閒情打掃房間的安室透,啞聲道:“明天審訊,你會手下留情的,對吧?”
“我不會。”安室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再說這種話,我就只能把你也當作老鼠舉報了。”
卡梅隆被噎住,臉色更加灰白,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生機。
安室透擦乾淨地上的血跡,看到他這副頹喪的樣子,到底沒忍心,彆扭地安慰了一句:“那個小林,也是個詭異。”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緩緩,我做不到你那麼冷漠無情。”卡梅隆的指甲深深嵌進皮肉,生生摳出了血。
他以為他對組織的黑暗早有了解,但今天才真正意識到,在組織裡的臥底,到底要面對怎樣殘忍的選擇。
他們可能需要親手送自己的同僚上路。
赤井先生曾經付出那麼多的代價,最終即將收網的時候,卻因為自己出於同情,趕走了前來試探的老者,而功虧一簣。
就像今天,如果沒有安室透阻攔,他又要重蹈覆轍,說不定還會因為對小林的憐憫,而連累井子和田中。
同樣的錯誤,他竟然又犯了第二次。
想到這,卡梅隆咬著牙,視死如歸地站起身,攔在了安室透的面前。
安室透右手握槍,皺起眉:“怎麼?還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