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則的目光緊緊地鎖住陸鶴川的眼睛,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在舌尖打轉,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哽住。
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糾結與無奈,欲言又止。
許久,他才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機械的點了點頭。
這輕微的動作卻似重錘,重重的砸在了陸鶴川的心上。
雖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真切看到這一幕,心還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一陣難以名狀的不舒服湧上心頭,憋悶且壓抑。
很久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出自己想問的,“孩子的父親呢?”
顧思則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可陸鶴川他什麼都知道了。
陸鶴川的眼眸中,怒意怎麼都藏不住,在心裡瘋狂翻湧。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心中暗自思忖著,要是顧家還未對那個令人作嘔的人渣採取行動,他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找出來。
絕對不會輕易饒了那個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哪怕不能直接把他弄死,也要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低得把他弄殘,讓他知道傷害了別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甚至在極度的憤怒驅使下,他偏激地認為,就該把這種人的罪惡根源割下來切成薄片烤乾了餵狗,否則難解他心頭之恨。
現在就是要看,那人到底是瓷瓷的前男友,還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生。
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
“查不到。”
這個回答令他有些意外,他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裡滿是震驚,“查不到?是因為對方勢力很大嗎?”
顧思則嘆了口氣,“顧家實力也不差,那家人的勢力只會比顧家更大,要是我們能查得到,也不會等到今天。”
原本一言不發的沈湘月此時也開了口,聲音哽咽,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抹著眼淚,“那段時光,我甚至都不敢回憶,瓷瓷整個人都萎靡不振,晚上天天做噩夢。不要說是她爸爸和哥哥出現在她面前,就連我晚上照顧她,都近不了她的身。”
“她整個人就像是蠶繭一般,把自己封鎖了起來,不和任何人交流,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作為過來人,他們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既心疼又無奈。
“事情發生之後,阿禮一直在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動用了所有能用到的勢力,卻怎麼也查不到半分,甚至還被人警告說要是繼續查下去,就對沈家動手。”
顧思則見自己老婆情緒激動,又開始流眼淚了,抽了張紙,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臉上的眼淚擦乾,自己則是繼續開了口,“我們沈家自然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放棄,這麼多年了,我們也一直在找線索,只是這件事情就像是我們憑空想象出來的一般,沒有任何線索。”
“再後來我們帶著瓷瓷去看了心理醫生,她的狀態才慢慢好了起來,可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瓷瓷懷孕了,沒有任何徵兆,前期甚至都看不出來。”
陸鶴川聽著他們的話,心裡的怒意值到達了頂峰。
他得把那人找出來千刀萬剮。
“她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甚至這次比以前都要嚴重,她有了抑鬱傾向,會自殘,甚至鬧自殺。”
陸鶴川聽到這些話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眼底泛著嗜血的殺意,眼眶通紅。
整個人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你一定想問為什麼不帶她去醫院做手術吧?”
陸鶴川點了點頭,如果月份還小,做了手術那情況估計會比現在的好。
時間會治癒一切,瓷瓷也不用再受二次傷害。
“我們也想帶她去做手術,可是瓷瓷情況太特殊了,首先她是rh陰性血,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熊貓血,血型稀缺。”
“其次她的身體很虛弱,月份也有些大了,不適合做手術,風險實在是太大了。醫生還說要是手術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會導致終身不孕小的,她也許連手術檯都下不來。”
這些話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瓷瓷那麼年輕,孩子不孩子的都算了。
萬一真下不來手術檯,那他們怎麼辦?
病房裡的氣氛不太好。
門卻突然從外面被開啟了。
顧聿禮憤怒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