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胡彥只覺一股寒意自脊樑骨上湧起,瞬間冷汗涔涔而下。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惶恐地喊道:“草民有罪,草民有罪啊!”
要知道,胡彥可算得上是個久經商場的老油條了,此時此刻,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若是貿然開口解釋,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倒不如先痛痛快快地認罪伏法,再瞧瞧這位公主究竟會提出怎樣的條件來。
想到此處,胡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繼續說道:“為了彌補因小人過錯而給公主帶來的損失,我們胡家甘願應承殿下的任何要求,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話音未落,只見戚若初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緩聲道:“胡員外快快請起吧,本殿下方才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如此驚慌失措。
其實啊,此次找你來呢,只是想讓你幫本宮辦幾件小事罷了。”
聽到這裡,剛剛還如墜冰窖的胡彥頓時感覺自己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重回人間一般,整個人都鬆快了起來。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來,躬身作揖道:“多謝殿下不殺之恩!殿下但有所命,小人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戚若初面帶微笑,緩緩開口道:“早便有所耳聞,胡家在咱們這光武縣那可稱得上是商界當之無愧的翹楚啊!
今日得見胡家展現出的手段和實力,果真是名不虛傳吶!”說罷,眼神似有若無地瞥向胡彥。
胡彥站在一旁,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陪著笑臉應和著。然而,他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地聽出戚若初這番話裡暗含的挖苦之意。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趙縣令突然插話道:“胡老爺子,您還記得嗎?當初我可是親自登門苦口婆心地勸說過您呢。”
聽到這話,胡彥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一般。
他有些窘迫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地回應道:“唉……老朽當時也不知怎的,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一樣,不管是什麼樣的勸告之言,全都聽不進去啦。”
此時,戚若初再次接過話頭,語氣嚴肅而又鄭重地對胡彥說道:“胡員外,實不相瞞,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平平穩穩、順順利利地得到解決。
畢竟咱們光武縣的老百姓們已經經受不起這般沒完沒了的內耗折騰了。
不過嘛,我雖然一心想著以和為貴,但這不意味著我沒有別的辦法應對。
如今,擺在您面前的有兩條道路可供選擇。
其一,便是率領您整個胡家離開咱們這光武縣,從此大家相安無事,也好聚好散;
其二嘛……”說到這裡,戚若初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鎖住胡彥,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反應。
就在此時,胡彥的面色驟然間發生了變化,一抹驚惶之色迅速湧上他的面龐。
他的內心猶如明鏡一般清晰,如果他們胡家真的離開了光武縣,那就如同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懷抱著價值連城的寶石,必然會成為眾多世家大族爭相搶奪的目標和獵物。
一想到這種可怕的後果,胡彥心中焦急萬分,連忙開口說道:“殿下,請恕小人冒昧,小人選擇第二條道路!”
胡彥深知自己此舉乃是明智之舉,因為他明白,還未聽聞具體道路詳情便率先做出選擇,無疑是一種向公主表明忠心的絕佳方式,如此一來,定能極大地增添公主對自己的好感。
倘若等聽完所有細節之後再做抉擇,那其中所蘊含的意味恐怕就截然不同了。
見到胡彥如此果斷,戚若初不禁微微頷首,表示出較為滿意的神情。
她緩聲說道:“本公主的府邸如今正缺少負責商業路途方面的部門人手,不知你是否有意成為我們公主府的一份子呢?”
胡彥聞言,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頭行禮,並高聲回應道:“小人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其態度之懇切,令人動容。
然而,戚若初並未立刻讓胡彥起身,而是靜靜地凝視著他,稍作停頓後才繼續說道:“你且放心,本公主並非貪圖你胡家的產業。
此次與你合作,只是希望從今往後,你們胡家所售賣的物品皆由我們公主府上的三司——煉器司、兵器司以及工程司來提供。
對於這點要求,你能否明白並應允呢?”
胡彥一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喜不自禁、心花怒放!要知道,胡家產業能夠得以保全,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