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四又撓了撓頭,
“老三,你說王爺那小子?說王爺啥呢?”
“我什麼都沒說,你耳朵出現幻覺了吧?”翊三趕忙矢口否認。
跟著沈千瑤踏入雲瑤院,沈之南方才那點兒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才趁著沈之南與翊三打鬥之際,沈千瑤已將那些現代的傢俱統統收回空間。
此刻,沈之南眼中的雲瑤院,可謂是家徒四壁,寒酸至極。
南山急忙搬來一把椅子,恭敬說道:“將軍,您請坐。”
沈之南緩緩落座,東籬也趕忙倒上茶水。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佝僂的婦人匆匆趕來,“撲通”一聲,直直跪在地上。
“將軍!老奴可算把您給盼來了!”
沈之南猛地一怔,目光緊鎖眼前的老婦。
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皺紋如溝壑般爬滿額頭,可仔細端詳,仍能從那眉眼間捕捉到一絲熟悉的影子。
“你……是奶孃?”
沈之南站起身,眼中帶著幾分確定,隨即快步上前,彎腰將奶孃扶起。
沈千瑤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感慨,這個父親,還是個重情重義的。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就對他人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疏離冷漠或輕視傲慢 。
“將軍,正是老奴啊!”
奶孃淚如雨下,聲音顫抖得厲害。
“你不是在瑤兒十歲那年……”沈之南話到嘴邊又頓住。
他曾聽聞,奶孃在府裡偷東西,被發現後被弟媳發賣了。
沈千瑤趕忙開口解釋:
“父親,那一年,是叔母栽贓陷害奶孃的,還把她賣到了青樓,讓奶孃刷了八年的馬桶啊!”
“栽贓?”沈之南滿臉震驚,眉頭又擰成了一個“川”字。
“將軍,小姐所言句句屬實,二房劉氏故意陷害老奴,就是想把老奴趕出府,好讓小姐無人照料,自生自滅啊……”
奶孃哭訴著,滿臉悲慼。
沈之南聽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怒火卻在熊熊燃燒。
沈千瑤見狀,輕聲說道:
“父親,您就安心坐這兒。瑤兒這就去給您準備幾個好菜,還有珍藏的好酒,一會兒您可得好好嚐嚐。”
說罷,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幾個丫鬟,吩咐道:
“你們幾個,好好跟大將軍講講咱們這些年的經歷吧,讓大將軍清楚二房那些人的所作所為 。”
說罷,在沈之南那滿是震驚的目光注視下,沈千瑤轉身走了出去。
既然父親已然歸來,那她必定要讓他徹底看清二房和沈老太太的醜惡嘴臉,為原主討回遲來已久的公道。
這座將軍府,從今往後,哪怕就此空置,也絕不能再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霸佔分毫。
父親守衛疆土換來的俸祿,也不能再被他們肆意揮霍、巧取豪奪。
沈千瑤徑直走進灶房,全身心投入到準備飯菜之中。
不到半個時辰,八道菜便準備就緒。
其中一半是從空間中取出的精緻佳餚,另一半則是她親手精心烹製。
此時的沈之南,還沉浸在幾個丫鬟和奶孃所講述的過往種種之中,震驚與憤怒交織,久久回不過神來。
而沈千瑤已經笑意盈盈地來到他身邊,輕聲呼喚他前去用膳。
一切安排妥當後,下人紛紛退下,飯桌上只留下沈千瑤和沈之南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女。
沈之南望著滿桌琳琅滿目的飯菜,再度被深深震撼,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沈千瑤伸手拿起早早就擺在桌上的白酒,開啟,倒了一杯遞向沈之南。
“父親,嚐嚐這個。這可是從異國進貢來的美酒,整個大凌只有瑤兒這兒才有。
若是其他人有,那必定也是從我這兒買得的。”
沈之南小心翼翼地接過女兒遞來的琉璃小瓶,瓶中那晶瑩剔透的液體閃爍著迷人光澤。
他滿臉詫異的同時,一股奇異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令他忍不住低頭輕嗅。
“香啊!世間竟有如此醇香的美酒 !”
“父親,此酒度數頗高,極為濃烈,極易醉人,可千萬不能多飲,還需小口慢酌。
今日,難得我們父女相聚,這第一杯,女兒敬您。”
沈千瑤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杯,優雅地輕抿一口。
沈之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