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急救室外,商景鬱扶住宋清阮有些僵硬的身體。
蘇曜在來醫院的路上就斷了氣。
宋清阮扯了扯唇,輕聲道:“我沒事。”她反手抓住商景鬱的手臂,接力後退兩步在急救室室外的長椅上坐下。
那一刀正好刺在心臟的位置,徐傑是帶著要她必死的決心來找她的。
如果沒有蘇曜幫她擋了那一下。
現在躺在急救室裡的那具屍體就是她的。
宋清阮抬起臉,看向商景鬱的眼神有些複雜:“他說的是真的嗎?”
兩人都心知肚明她嘴裡的“他”到底是誰。
商景鬱低垂著臉,英俊的眉骨染上微不可察的害怕,他抿了抿唇,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他在肚子裡搜刮了半天也沒找到能說的話。
最終選擇沉默。
他這副樣子宋清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知道商景鬱恨他爸,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她不由得想起她險些被商容承找的人帶走的那一晚。
商景鬱他......就是那時候動了殺心吧?
“對不起。”
商景鬱啞聲道歉。
若不是蘇曜,現在出事的人就是她了,因為他做事做得不乾淨,讓她險些遇害。
“事情已經發生了。”
宋清阮靠在椅背上,有些無力。
如今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何況商景鬱會做出這種事很大程度是因為她,她好像也沒資格去責怪他。
商景鬱視線落在宋清阮帶著疲憊的臉上,她眼睫垂下,看上去很累,他知道她在內疚。宋清阮自小就心軟又心善,即便被傷害後她變得比以前強硬。
但她的底色一直沒變。
即便她恨蘇家人,也無法在看到蘇曜為了救她而死去後無動於衷。
“你先回去吧,蘇曜他爸媽馬上就要過來了。”
“我陪你。”
宋清阮話落不久,汪若珍跟蘇明愷便匆匆趕來。
汪若珍大步走到宋清阮面前:“蘇曜呢?”
“在裡面。”
宋清阮指了指已經滅了燈的急救室,汪若珍心臟沉沉墜落,她沒有心力再跟宋清阮說什麼,而是拉著丈夫進了急救室。
手術室裡,醫生正要為蘇曜蓋上白布,卻被汪若珍一把抓住了:“你幹什麼!”
“我兒子沒死,你亂蓋什麼!”
醫生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他退到一旁。
汪若珍抓住兒子的手,兒子的手幾乎沒什麼溫度了,她身體一僵,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
她彎下腰抱住兒子逐漸僵硬的身體。
“讓你別喜歡不該喜歡的人,你非要跟你妹妹學!”
“現在好了,命都搭進去了!”
汪若珍淚水洶湧。
蘇明愷站在妻子身後,緊繃著一張臉,濃濃的孤寂感迎面湧來。
忙了一輩子,到老來,兒子女兒先後離去。
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送了三次。
沒有哪個父母能承受。
汪若珍對兒子一頓控訴後,轉身朝外走去,她氣沖沖走到宋清阮面前,抬手就甩了過去。
她的手在空中便被截獲。
“放手!”
汪若珍恨恨看著商景鬱,“你一直幫著她,你也會遭報應的!”
商景鬱淡淡瞥了一眼汪若珍,冷聲道:“你們這叫惡有惡報,幾年前你們欺負人的時候有想過這一切的報應會報應到你兒女身上嗎?”
“你閉嘴!”汪若珍大聲叫道。
“都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死了我的兒子跟女兒!”
她看上去有些癲狂。
緊隨其後出來的蘇明愷扶住她,把她從商景鬱手裡解救出來。
“商景鬱,她是你的長輩!”
“還有你!”
他將目光對準宋清阮,“他是你丈夫的妹夫,你的丈夫跟小姑子剛死你就迫不及待跟他搞到一起,你們宋家就是這樣教育女兒的!”
宋清阮緩緩起身,看著兩人,輕笑一聲。
“都到了這種時刻你們居然還沒學會反省,只知道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若不是五年前你女兒用那樣骯髒的手段爬上商景鬱的床,你們又聯合商家逼著我出國,逼著商景鬱非要娶你女兒。”
她頓了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