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介身體微僵，抱著姜絮的手又緊了幾分：“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嗎？早點休息。”
沈聞介轉移了話題，隨後將人抱起：“洗澡。”
姜絮：“我洗過了。”
沈聞介垂眸看著她，眼底浮起淺淺的笑容：“再洗一次。”
姜絮用力掐了一下沈聞介後頸，對他的無賴感到有些無奈。
結婚後，睡之前她常常要洗兩次澡。
因為她習慣性回家便洗澡，但沈聞介總喜歡拉著她一起洗澡，不知道他這毛病是從哪兒學來的。
姜絮在浴室裡被鬧得精疲力盡，躺上床時感覺哪哪兒都累，眼皮沉地睜不開。
眼睛半闔間，陰影壓下，隨即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輕軟的被子在她身上蓋好。
站在床邊的人直起身。
“晚安。”沈聞介輕輕說道。
“你要去哪兒？”姜絮下意識拉住轉身要走的沈聞介的手，聲音有些黏糊。
“媽找我有點事，馬上回來，你先睡。”
姜絮點點頭，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沈聞介離開臥室後徑直去了三樓的茶室，沈母手持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正坐在那裡等他。
“媽。”
沈聞介走進茶室，在沈母面前坐下。
沈母放下茶杯，給沈聞介倒了一杯茶，然後坐直了身體，眉眼染著認真之色：“跟姜絮離婚吧。”
沈聞介幾乎脫口而出：“為什麼？”
“她不喜歡你，喜歡的是你弟弟，你繼續強求，傷害的只是你自己。”沈母語重心長道：“阿介，感情有時候是不能勉強的。”
她曾經撞見不止一次姜絮跟大兒子提出離婚，大兒子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當初你說要娶她我就跟你說過其中利害，你跟嘉嘉用的是同一張臉，你會永遠活在他的陰影下。”
“即便你讓她愛上你，你也永遠沒辦法分清她愛你還是隻愛你這張臉。”
“現在嘉嘉也回來了，他這些年在外面受了很多罪。”
沈母沒再說下去，她相信大兒子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像姜絮這樣出身想兒媳婦她原是看不上的，但流落在外的小兒子跟她一起長大，那時她得知小兒子因公犧牲，姜絮是小兒子的女朋友時，便將對小兒子的感情傾注了不少到姜絮身上。
大兒子提出想娶姜絮時她不太贊同，但大兒子態度強硬，她也沒再多說。
如今......
她到底是對小兒子心有愧疚，既然姜絮不喜歡大兒子，倒不如成全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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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絮睡得正熟時身旁床墊往下陷，熟悉的氣息隨之靠近，她慣性往後翻身，滾進沈聞介懷裡。
昏暗的燈光下，沈聞介神色不明，他垂在身側的手最終還是落在了姜絮背上。
放手？
他唇邊勾起淺淺的嘲弄的弧度。
怎麼放得下呢？
在遇到姜絮以前他也以為他會像身邊的好友一樣跟家裡定下來的未婚妻結婚生子，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
他的人生從小就是被規劃好的，唯獨姜絮是意外。
她的出現讓他的整個人生改變了原有的軌道。
“唔......”
睡夢中的姜絮忽然感覺呼吸不暢，腦中瞌睡瞬間褪去，她睜眼便對上沈聞介儒雅俊美的眉眼。
“做什麼？我明天出差！”姜絮用力將沈聞介的臉推開，“我睡著了，你非把我弄醒。”
她聲音有些憤憤不平，還有種想揍人的怨氣。
沈聞介唇角微微上揚：“想讓你多看我幾眼。”
姜絮：“......”
“睡了，別打擾我。”
姜絮將臉埋進沈聞介的胸膛，合上眼繼續睡覺。
沈聞介擁著她，唇角笑意漸漸變深，眼底透著細碎的堅定的色彩。
即便不喜歡又如何呢？
她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