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都能想象得到,那死者朋友家屬日後的嘴臉。
哼,某某人追殺無恥之徒秦川而去,自此一去不回,多半是遭了秦川毒手。
即使日後找到屍體,恐怕也腐爛得不行。
即使再有仔細的人,查出胸膛內有飛針,那結論也很簡單:自然也是陰險毒辣的秦川,乾的好事。
“卑鄙無恥的天擇會,總用些下三濫的招數!”
“什麼天尊,什麼白王、什麼綠王,什麼紅王,都是猥瑣的鼠輩!”
秦川氣得怒火中燒,胡亂地脫口大罵一番,恨不得一劍劈了天擇會的高員。驚得喜兒連連勸慰。
無奈之下,兩人只得繼續在山林中,往深處緩緩逃去。
眼前的闊樹葉,撥開一叢,後面還是更有無數叢。那闊樹葉偶然甩在臉上,也撓得人臉上火辣辣的。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已是疲累不堪,卻還不見闊樹葉,有個盡頭。
忽然,隱約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打鬥聲,兩人對視一眼,便匍匐地身子悄悄靠近過去
透過草叢,穿過樹葉,便看見兩個漢子,一個提著刀,一個提著劍,正在跟另一對漢子捉對廝殺。
而,後兩人,已是處於明顯的下風,身形搖晃踉蹌,攻少守多,苦苦支撐。
其中一人,更是右手揮動鐵劍,左手捂著胸口,面容痛苦。
“卑鄙,竟然以飛針傷人,算什麼好漢!”
那提刀穿白衣,提劍的穿黑衣,長得竟然一模一樣,赫然是一對孿生兄弟。
提刀的,嘲諷道:“嘿嘿,你兩個傻蛋,自己不警惕,算得了別人?!”
“好漢,我將錢財給你,求你饒我性命!”
提劍的,狂笑道:“哈哈,你們的錢也要,你們的命也要!”
秦川和喜兒大為震驚,這才明白那持刀劍的孿生兄弟,正是飛針襲人、殺人謀財的惡賊。
秦川又怒又喜,他已瞧見那兩人雖然陰險,但武功卻不算得很高,憑自己三成內力,足以輕鬆擊殺他們。
正想上前殺賊救人,卻被喜兒一把攔住。
喜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聲道:“大哥,不要殺他們!”
“他們活著,對我們有利!”
秦川心中疑問,問道其原因。
喜兒眼中閃動異彩,沉聲道:“大哥,此知驅虎吞狼之計!?”
“驅虎吞狼?!”
秦川微微一愣,便明白過來。
是了,這兩個的惡賊,就是虎!
而,追殺自己的其他江湖人物,就是狼!
虎跟狼廝殺,混亂之下,自己才有從容逃生的機會!
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兩個惡賊,雖然手段陰險毒辣,但他們害再多江湖中人,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江湖中人,或是貪圖賞金,或是要殺自己成名,沒一個是好人。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二賊害得江湖人物越多,自己和喜兒逃生的機會越大!
只是,這手段未免.....
秦川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說出來另一個理由:“喜兒,你應該能想到吧,這些江湖中人被害這筆爛賬,日後恐怕都會算在我頭上!”
喜兒搖搖頭說道:“大哥,你看這兩人用這種方法,傷人謀財,可見陰險狡猾!”
“他們兩人武功明明尚可,只撿一兩人落單的下手,絕對冒險對付三人或以上,可見極為小心謹慎!”
“這種小心謹慎又陰險狡猾的傢伙,若無特殊情況,多半能活著出這樹林!”
“大哥,我們記住這兩人容貌,日後再捉拿擒殺,屆時從這兩人身上搜出某些死者的寶物財物,自然能證明殺人謀財的是他們!”
“現在,用他們驅虎吞狼,為我們減少追兵,好逃脫性命!”
“將來,再擒拿誅殺他們,為我們洗刷冤名,死者家屬也只會對我們既慚愧、又感激,自然為四處為大哥宣揚美名!”
“這,可比咱們四處解釋不是我們乾的,有說服力的多....”
“施恩於人,籠絡人心,他日也許可以供我們驅使....”
“一舉兩得,可樂而不為!”
喜兒眨巴著大眼睛,瞧著秦川,只等他答覆。
秦川自然聽得明明白白,更知道這些道理,只是不知為何,心中隱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如同一道微不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