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沒阻止。
馮卓冷笑了一聲，默默給他讓開位置。
男人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多昂手裡鋒利且閃著冷光的匕首，心裡怕的要死。
“不要！不要！我還有老婆孩子，你們放過我吧！”
多昂蹲下身，用匕首在他臉上拍了兩下，嘲諷道：“真以為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啊，你賭博早就把你老婆輸個人家了，孩子為了給你還債從樓上摔下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說你是個人渣都不為過！割你的舌頭都算便宜你了。”
說完，他就把匕首放在男人的嘴上，然後貼在他的舌頭上，警告他，“別亂動。”
男人想要往後縮的舉動停住，說不了話，只能眼裡含著淚，一張臉通紅。
“我……說。”
他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多昂聽見後，抬頭看向程聿。
程聿給了他一個眼神，多昂立刻收回匕首，“好好說，不然我就把你的嘴給切開。”
男人的心臟劇烈跳動，努力平復完，他才緩緩說道：“我辭職確實是因為不想幹了。”
“嘿你個老小子！”
多昂說著又要動刀，馮卓攔住了他。
程聿說道：“那天送我爺爺和父親的司機本來是你，為什麼會臨時換人？”
“是前一天晚上，那個人找我換的。”
“那個人？”程聿蹙眉，“是死的那個司機？”
“對，就是他找我換的，我還問這件事管家知道嗎，他說知道，他說過了。”男人回答。
管家萊納是多昂的爺爺，早幾年也已經去世。
當時事出之後，就是萊納在調查，程聿不清楚他到底清不清楚換司機的事。
畢竟人已經不在了。
多昂聽完也是摸不著頭腦。
要是爺爺不知道的話，那這個人肯定第一時間就被爺爺扣下去詢問了，但是還能讓他順利辭職，那說明爺爺真的知道。
程聿心裡也清楚了些。
看來這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複雜。
“可你突然辭職，不是因為不想幹了吧？是有人威脅你。”程聿從剛才覺得他在避重就輕的回答自己的問題。
男人心虛的低下頭，彷彿心事被人看穿，“我……”
他還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趕緊說！”馮卓脾氣急，看著他吞吞吐吐的就難受。
男人長得很憨厚，此時這個模樣，看著怪可憐的，“我那天看見車子爆炸後很害怕，也慶幸自己幸好跟那個人換了，但事後我越來越覺得不對，
因為每輛車在發動之前我們都會進行檢查，就是怕有危險品，那輛車我也檢查了，確實沒有問題，所以車子爆炸後，我唯一能想到就是，跟我換的那人自己放的炸彈。”
細思極恐。
他越來越覺得害怕。
那人跟自己調換日期開車，就是為了在那天引爆炸彈，然後自己也跟他們同歸於盡。
這是瘋子才會做出來事吧！
“那威脅你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程聿問道。
男人看著他，動了動嘴，“知道。”
三人一聽，目光都看了過去。
“是二少爺，程羨之。”男人語氣雖然弱，可很篤定，“就是他。”
程聿轉動戒指的手停下，指尖微不可察的在顫抖。
二叔。
怎麼會是他？
馮卓和多昂也沒說話。
房間裡死一般的靜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程聿身上。
男人坐在沙發上，半身陷在陰影裡，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
這邊，孟聽晚上去不到半個小時就下來了。
安安站在車門口，看見她出來，馬上開門，“姐。”
孟聽晚彎腰鑽進去，一路上都沒說話。
方佳和安安也沒敢問。
直到把她送回酒店，進了房間後，方佳才叮囑她，“早點休息，要出去的話，也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啦，你們快回去吧。”
“好。”方佳拍拍她的肩膀，把門給她關上，和安安也回了房間。
孟聽晚拿著手機先給唐淺發了一個到家的訊息，然後才走進去。
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下腳步，慢慢抬起頭來，看見了眼前的景象後，眼瞳微縮。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