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後，他把目光落在了程聿身上，
“大哥。”
他嗓音低啞的喊了一聲。
程聿走過去，俯身看著他，伸手摸摸他的臉，“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程琰虛弱的點頭，“好多了。”
接著，他的視線往後移了一下，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背影，程琰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彤彤？”
葉夢彤渾身一僵。
沒想到他還能認出自己的身影。
有些高興的同時，也有些生氣。
誰讓他之前那麼趕自己走的。
程聿愣怔了一下，“你是在喊葉小姐？”
程琰滿眼的迷茫，“什麼葉小姐？”
“救你的，就是葉小姐？你們認識嗎？”
程聿轉身看向葉夢彤，自己記得她叫什麼，而剛才程琰喊的就是‘彤彤’沒錯。
葉夢彤就沒打算躲，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
於是，她從程聿身後走出來，穿著白大褂，雙手插進口袋裡，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好久不見，程二少。”
程琰還是不敢相信，總覺得自己發燒發糊塗了。
自己不是把她趕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見到她。
“你真的是彤彤？”
葉夢彤無語的翻個白眼，“是我。”
哪知道程琰下一句，直接來個，“對不起。”
葉夢彤告訴過自己不能輕易的原諒他，哪知道這個男人用這樣的語氣和眼神說了這三個字後，她就心軟了。
虧自己還嘲笑過戀愛腦。
她自己也是半斤八兩。
為了防止自己再說出什麼話來，葉夢彤什麼都沒說的就出了房間門。
留下程琰一臉失落。
程聿作為過來人，好像也弄明白了剛才的情況。
應該是自己這個弟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而現在人家明顯不想理他。
“阿琰，你的毒能解開，全都是葉小姐費心照顧你，所以等你恢復之後，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這一點，程琰還真的沒想到。
但他哥都這麼說了，那看來自己之前對葉夢彤的瞭解確實不深，連她會醫術都不知道。
“哥，我知道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程聿知道他現在身體還很虛，也不想過多打擾他，就準備走。
程琰卻出聲道：“對不起，哥。”
“怎麼突然道歉？”
“我之前太不懂事了，讓你一直幫我收拾爛攤子。”
程聿勾唇笑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弟弟，我不收拾，誰給你收拾。”
程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那天在會議室裡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哥，謝謝你，等我好起來，我會好好努力的。”
“阿琰，其實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程聿扯了下唇角，“要不是我媽，二嬸也不會……”
“哥，不怪你，更不怪大伯母，那樣的事故，是沒人可以預料的。”
自己的母親和大伯母是很好的朋友，當年突然知道爺爺和大伯都死了的訊息。
他母親不放心大伯母一個人坐飛機去，所以才跟著她一起的。
卻不想，都遭遇了空難。
程聿心裡知道，可還是很自責。
“阿琰，你是我弟弟，只要哥還在，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哥永遠在你身後支援你。”
他想要程琰活的快樂，活的自我。
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補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