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劉家門前,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門旁立著兩座威武的石獅子。
沈青山輕車熟路地走上前去,那門口站崗的家丁一見是他,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便引著他們走進院子。
進入劉家之後,只見庭院深深,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黃倫一邊走著,一邊四處打量著這陌生而又氣派的環境。
忽然間,他的目光被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來那人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劉文俊。
雖說只是匆匆見過一次面,但劉文俊的形象卻深深地印在了黃倫的腦海之中。
此人不僅生得面容俊美,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而且氣質出眾,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一種氣宇軒昂的風範。
更為難得的是,劉文俊待人接物十分友善和藹。當初與黃倫初見之時,儘管彼此素昧平生,但他卻表現得極為熱情主動,禮數週全,且始終以真誠相待,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之感。
因此,當黃倫一眼望見劉文俊時,便認出了他。與此同時,劉文俊也注意到了黃倫,他的臉上迅速浮現出驚喜之色,趕忙快步迎上前去,雙手抱拳,向黃倫和沈青山行禮問候道:“哎呀呀,沒想到今日竟是黃兄和沈兄大駕光臨寒舍啊!真是蓬蓽生輝,快快有請!”
說罷,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引領著二人往客廳走去。
待眾人落座之後,劉文俊先是親自為黃倫和沈青山斟上了香茗,接著又讓下人端上來幾碟精緻可口的點心。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才微笑著說道:“二位稍坐片刻,我已派人去告知家父,想來用不了多久他便能趕回府中。”
沈青山與劉文俊這兩位同為飛來詩社的正、副社長,與黃倫一起,相聚於此。面前擺放著精緻的茶具,茶香嫋嫋升騰,縈繞在空氣中。
三人一邊細細品味著杯中的香茗,一邊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引到了詩詞之上。
就在這時,劉文俊忽然想起了上次詩社活動時,黃倫所作的那首《木蘭花·柬友》裡的絕句。
只見劉文俊面帶微笑,輕聲吟誦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這首詩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深深地吸引住了在場的兩人。
黃倫聽到劉文俊對他詩作的稱讚,心中不禁有些難為情起來。畢竟,他清楚地知道這首詩並非完全出自他手,而是借鑑了前人之作。
然而,此時的劉文俊興致正濃,似乎並未察覺到黃倫的尷尬之色。
緊接著,他又提及了黃倫的另一首作品——《流浪詩》,並毫不吝嗇地誇讚道:“黃兄的《流浪詩》當真是妙筆生花啊!不僅文筆優美動人,而且與當下情境極為貼合,其中的暗喻運用更是精妙絕倫,如此佳作絕非普通人能夠輕易創作出來的呀!”
面對劉文俊如此高的評價,黃倫實在是難以推脫。他略顯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緩緩解釋道:“實不相瞞,劉兄,當時我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那時我流落在杭州,那些人對我百般刁難、咄咄逼人。在萬般無奈之下,突然之間靈感湧現,便成就了此詩。真的只是一次偶然罷了,還望劉兄莫要過獎。”
劉文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緩聲道:“黃兄實在太過自謙啦,您的斐然文采,那可是咱們大家夥兒都有目共睹的呀”
他的話音未落,只見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躬身行禮後高聲稟報:“大少爺,老爺回來啦!”
不多時,黃倫便瞧見不遠處有個身影漸行漸近。待那人走近一些,黃倫才看清其模樣。
這是一位年約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襲儒雅的長衫,身形高大而又挺拔,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
一旁的沈青山壓低聲音對黃倫介紹道:“這位便是劉文俊的父親,也是劉家的家主——劉吉祥大人。”
言罷,沈青山趕忙站起身來,黃倫和劉文俊見狀,也連忙跟著起身相迎。
沈青山向前邁出一步,先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而後面帶微笑,語氣謙遜地道:“伯父,小侄今日特地帶好友黃倫一同前來府上拜會,在此先祝您身體康泰,一切安好!”
緊接著,黃倫也快步走上前,朝著劉吉祥深深鞠了一躬,彬彬有禮地說道:“伯父,晚輩此次貿然登門拜訪,實在有些唐突,如有叨擾之處,還望伯父海涵吶!”
劉吉祥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同樣回了一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