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堂來的比預想的要快。
他帶著拖拉機和幾個人到了養豬場。每個圈裡都有倒下的豬,一共將近二十隻豬。
看著一隻一隻的豬被抬上車斗,馬茹萍有點著急了,就要衝上去制止。林中陽按住了她,這個時候貿然上去幹涉隊裡的工作,林中陽感覺不妥。
按時間說,馬如龍送信應該回來了,派出所的公安也應該來了吧。林中陽心裡盤算著,開始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馬如龍悄悄地過來了,“閆書記和王所長讓你倆過去。”
“他們來了多久了?”
“來了一會了。”
“你沒給閆書記說我們在這裡?”
“說了,我在公社就給她說了。她一開始十分的氣憤,要馬上來。她臨來的時候,給陳書記彙報了好長時間的工作,又聯絡派出所派人,時間也就耽誤了。”
馬如龍一五一十地把送信的事兒給林中陽說。
林中陽沒有再說話,只是向馬茹萍揮手做了個撤退的動作。眼睜睜的看著馬玉堂把一車半大豬拉走。
他明白了,目前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這些豬是人為的假死,誰也沒有權力留置這些豬不讓拉走,懷疑的聽到的,看到的都未必能作為證據。
即便是馬玉堂趁馬慶新不在家的時候,晚上到他家裡去找侄媳婦,也不能就說明人家是去搞破鞋,如果你說出去,那也是造謠生事。
再者,生豬私養問題也是沒有明確的說法的,每個社,隊都不一樣。有誰願意在這樣的問題上牽扯精力呢?只要村民們的情緒能壓下去,能安定一時是一時。
林中陽感覺自己幼稚了,莽撞了,衝動了,以後要好好反思才行。
到馬茹萍家裡的時候,閆副書記和王副所長都在,王所長正在那裡訓話:
“誰給你們的權力打人,有人指使你們嗎?你民兵連長的權力是隨便用的嗎?回答的時候最好要想清楚了!隊裡面的工作一有不同意見就要肢體衝突,那還不打成一鍋粥了?以後,必須反思這種惡習!”
王所長指著兩個民兵罵道:“你們兩個,先t的給我回家,如果管不好你們的臭嘴,就隨時到派出所報到!”
又指示公安:“把馬慶新帶所裡去!還反了天呢!大隊裡的民兵用槍,都給我封起來!”王所長說完話,回頭看了看閆曉麗:“閆書記,你看這樣處理行嗎?”
閆副書記也沒有頭天來時候的激情了,機械的點了點頭,耷拉著腦袋也不再說話了。
王所長等把馬慶新帶走後,閆曉麗,林中陽,馬茹萍,還有馬如龍等坐在馬茹萍家裡,許久都沒有一句話。
“大家是不是想不通?”閆曉麗首先開了口。回答她的是死一樣的安靜,沒有誰回答她的問話。
“如龍,你過來,我問你幾句話。”林中陽也不理會閆曉麗,徑直把馬如龍拉到了一邊說話:“你去公社的時候,你姐姐險些被欺負的事兒你給誰說了嗎?”林中陽覺得,王所長隻字沒提這個事,從目前的形勢看,是個好事兒。
“沒有說,誰也沒有說。我姐剛才也問我了,這事兒我想給閆書記說來著,但總覺得說不出口,就沒說。”馬如龍老實地說。
“嗯,你做的很對,不說就對了!以後,這事兒就當從沒有發生過一樣!懂麼?”
馬如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林中陽很明白謠言的力量,如果這件事情被人有意的傳播出去,會傳的五花八門,會傳的孩子明天都能生得出來了。
這邊,閆曉麗看馬茹萍失望的樣子,拍了拍茹萍的肩說: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受到了恐嚇和威脅,我也給陳書記彙報了!陳書記也很生氣,給我說,基層權力沒有制約不行,一個民兵連長就敢困人,馬玉堂就要成土皇帝了。
表示,最近大隊幹部班子需要臨時調整,你有文化,也有能力,要做好當幹部的準備。你只有手裡有權力了,你才有資格和別人爭辯對錯。明白嗎?”
馬茹萍知道事情也只能如此,其他的社員也沒有幾個提意見的了,自己再爭個是非對錯也沒什麼意義了。
閆副書記到隊部去找馬玉堂,馬玉堂已經把收繳社員的雞和豬的補償方案拿出來了。
“閆書記,這是我們支部拿出的補償方案,請你過目,如果沒什麼問題,我想最近幾天就把這個錢發下去,或者換算成工分分配給社員,你看可以嗎?”
“考慮到雞苗豬崽的成本價格,另外又考慮了養這麼些天的飼料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