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墨神色一怔。
烏思遠此時上門,定然是有要事。
對方雖然只是國子監祭酒,但在朝中影響力卻不容小覷。
皇帝早有意讓他出任宰相,只因他無意朝事才多次推脫。
蕭墨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起身走出房間。
“見過,烏先生。”
來到客廳之後,蕭墨行了一個弟子禮。
“世子不用這般客氣。”
烏思遠四十多歲,留著短鬚,氣質儒雅,見到蕭墨行禮他淡淡一笑。
“這是學生的本分。”蕭墨恭敬說道。
對方是他啟蒙老師,又是他父親生前好友,禮數方面自然要周全。
烏思遠目光在他身上掃過,開門見山問道:“聽說你到殿前司任職了?”
“是!”
蕭墨心思微動,問道:“先生是為此事而來?”
烏思遠並未回答,而是淡淡一笑:“你我好久沒有下棋了,正好今日手談一局。”
蕭墨點頭,立即讓碧瑤把棋盤取來。
烏思遠執白,蕭墨執黑。
黑子先手,他將棋子穩穩放在棋盤中央天元位置。
“你這一步中規中矩,看似符合禮儀讓人挑不出毛病。”
“卻也極容易暴露自己意圖,讓對手做出針對反應。”
烏思遠說著,將手中白子放在防守位置。
“先生所言極是,但學生認為只要入局,這第一步始終都要走。”
“既然遲早會被人發現,與其窩在角落畏縮,倒不如光明正大,努力爭取。”
烏思遠見他明白自己意思,笑了笑,道:“那你可想好了,這盤棋該如何下?”
蕭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手中黑子落在棋盤之上。
兩人你來我往又下了幾步,其間他手中黑子有攻有防,倒是顯得進退有據。
“不錯,鋒芒太露容易迷亂心智,讓對手抓住機會一擊斃命。”
“你這般適當展露鋒芒,又懂得隱忍退讓,倒是讓我放心了。”烏思遠看著棋盤微笑點頭。
“弟子雖然下棋方面稍有心得,但有些盤外招卻不在控制之內。”蕭墨笑了笑。
“盤外招自有盤外人應對,你只需專心下棋便好。”烏思遠眸中凌厲光芒一閃而逝。
接下來,兩人便不再談這個話題。
烏思遠並沒有打聽,蕭墨具體要如何做,知道他不會魯莽行事就好。
而蕭墨也從這次談話中,明白烏思遠有意給他提供援手。
半晌之後。
烏思遠起身告辭,蕭墨親自將他送往府門,留下碧瑤獨自收拾棋盤。
“下個五子棋,半天分不出輸贏?還淨說些人家聽不懂的話。”
碧瑤看著棋盤撇了撇嘴,隨手拿起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五顆棋子便輕鬆連了起來。
……
皇宮,御書房。
“老臣,參見陛下!”宰相徐昆,拜倒在地。
“愛卿這麼晚來有何事?”皇帝楚霄霆擺手讓他起來。
徐昆起身,微微低頭,說道:“啟稟陛下,臣此次前來是想說渤海郡倭寇之事。”
“如今,倭寇趁我大乾周圍不穩,大肆侵擾渤海郡。”
“當地百姓苦不堪言,若是繼續下去恐怕會成為大患。”
皇帝聞言皺了皺眉,問:“愛卿,以為此事該如何解決?”
“啟稟陛下,倭國之人甚卑賤,不知世上有恩誼。”
“知小禮而無大義,拘小節而無大德,重末節而輕廉恥,畏威而不懷德,強必盜寇,弱必卑伏”
“所以,臣以為必須要施與威武,方能令其徹底臣服。”
“朕亦有此意,但清繳倭寇不同於尋常作戰。”
“他們異常狡猾,輕易不會與大軍正面作戰,還需有得力將領才行。”皇帝說道。
“陛下,臣聽聞鎮遠王世子蕭墨,已經得到陛下應允前往殿前司任職。”
“不如讓他領兵,興許可以攜鎮遠王之威,一舉蕩平倭寇之亂。”
皇帝聞言不由冷笑,他剛才就有所懷疑,倭寇之事完全可以到朝堂上說,這老東西為何還要單獨過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蕭墨年紀尚輕,更是沒有絲毫領兵經驗,愛卿此議不妥!”
“陛下,臣以為越是年輕人越要歷練,也好使他儘快恢復鎮遠王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