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上前一步，目光掃過復勇營眾人，朗聲說道：“想來大家都已經知道自身處境。”
“兵部認為留著你們只會空耗糧餉，決定將復勇營全部裁撤掉！”
“你們一定覺得很委屈吧？”
聞言，眾人臉上露出悲憤之色。
有人拳頭握緊，骨節泛白。
還有人眼中閃著淚花，內心充滿不甘。
這時，一名獨眼大漢忍不住怒吼：“我們為國征戰多年，不少人都留下了傷殘，憑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問得好！”蕭墨淡淡說道：“我告訴你們，這就是現實！”
“兵部那些大老爺，可不會管你們以前做過什麼！”
“他們只知道現在你們是沒有用的廢物，就應該像垃圾一樣丟掉！”
蕭墨的話如刀子般扎入眾人心裡，但他們卻沒有話去反駁。
復勇營都是些人微言輕的小兵，即便再憤怒不甘也無能為力。
上面能給一些遣散費就不錯了，誰會管他們之後死活？
看著垂頭喪氣的眾人，蕭墨感覺火候差不多了。
他再次環顧一圈，面色嚴肅道：“你們甘心被像垃圾一般丟掉，揹著廢物之名離開軍營嗎？”
“我們不甘心又有什麼用？”有人喪氣道。
聞言，蕭墨淡淡一笑：“以前你們不甘的確沒用，不過現在我來了就有所不同！”
“昨日我與呂凱打賭，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
“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我與吳統領也有賭約！”
“如果我不能帶領你們透過一個月後的考核，我就要自動請辭中郎將職務，滾出殿前司！”
聞聽此言，眾人譁然一片。
紛紛面露疑惑，他們這些外人眼中的廢物，別人想要躲還來不及，這小子為何要拿自己前途去賭？
蕭墨注意到眾人表情，輕笑一聲：“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傻，認為不值得？”
“不！你們錯了！”
忽然，他聲音拔高：“你們值得我這麼做！”
“因為在我眼中，你們每一個都是英雄！”
“是你們在外敵入侵時奮勇衝鋒，國家領土才免於被外族佔據！”
“是你們憑著一腔熱血，誓死守護，人民才能在戰亂中尋得一方安寧！”
“你們為國家為民族不惜出生入死，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應該被國人銘記！”
“那是榮耀的勳章，而不是被人輕賤的理由！”
聞言，復勇營眾人全都握緊拳頭，眼中充滿了悲憤與不甘。
蕭墨再次環顧一圈。
然後用更大的聲音吼道：“我現在問你們，敢不敢跟我一起賭一把？”
“向那些輕視你們的人證明，你們並不是廢物，不該被當作垃圾丟掉，而是要受到所有人尊敬的英雄？”
聲音落下，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這種結果並未出乎蕭墨所料，他能看出復勇營眾人不是不想回應。
而是被壓抑太久，對他所說的未來不敢置信。
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卻能看出，這些人心中火焰已經被點燃。
彷彿是等待噴發的火山，只需最後一點火星，便會徹底引爆！
就在這時。
一名失去左前臂的中年，大步從隊伍中走出。
他來到蕭墨面前，“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世子，我李刀願跟著你賭一把，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嗯？”
蕭墨聽他居然叫自己世子，疑惑問道：“你認識我？”
“回世子，小人以前在鎮遠王軍中效命，遠遠見過世子一面。”
“起來吧，你現在身居何職？”
斷臂中年從地上起身，恭敬道：“前些時候領兵校尉調走，上面讓我代管復勇營。”
“只是負責每月分發糧餉，並沒有任何職務。”
蕭墨思索了一下，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復勇營領兵校尉！”
“轟！”
李刀感覺自己腦中，彷彿有東西炸開一般，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要知道，這可是領兵校尉，真正的軍官。
尤其，這裡是殿前司，校尉一般都是勳貴子弟才能擔當。
他一個斷臂小兵，何德何能，被提拔到這個位置？
僅因為蕭墨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