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少年魔王和肖閒約定完就走了。他說,還要回皇宮收一下尾。
肖閒並沒有懷疑他會不守信用。
他都有幾乎無人能敵的實力了,若是不想答應直接拒絕就是,不會大費周章地編個藉口。
何況他要真反水,她也自有辦法治他。
肖閒摩挲了一下手指,嘴角微微一笑。
此刻已經是月臨中天,自魔王走後,四周的靜謐感越甚,連葉片上蟲子爬過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帶著細微的“沙沙”聲,像是下一場小雨。
肖閒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微風輕輕拂過一旁的灌木,帶動著野花枝條搖晃,打在了她的臉上。
不痛,沾著點露水,像一個冰涼的吻。
她看了野花一會兒,將枝條撥開,把它扶正。
然後用通訊器聯絡了朵·米奇洛霖二人,得知她們的大致方位後,迅速往那個地方與她們匯合。
……
兩人找不到肖閒,通訊器也聯絡不上,在徵求了夜爭的同意後,借了些兵在她失蹤的進行地方擴散式搜尋。
還好肖閒消失的時間不長,她們之間的距離也沒有隔多少。不一會兒,三個人就再次聚到一起了。
夜爭倒是會做人,派的人還不少。
肖閒看著打著火把走來的黑衣人,心想,夠意思,老大都親自都來了。
“你可不知道,在你消失這段時間裡,可把這兩個小姑娘擔心壞了。”
為首的黑衣人去掉兜帽,在月光微微照亮下,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孔,她此時眉眼帶笑,一如既往的溫和。
正是夜爭。
朵·米奇和洛霖驚訝道:“是你。”
夜爭點了點頭,誠懇道:“你們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感謝還來不及呢。現在出了事,我自然要親自尋找。”
她一副很是感謝的模樣,似乎真的恨不得將肖閒她們視作至交。
但肖閒也差不多算了解了她一些,知道夜爭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
她們是一類人,除了平時瞭解自己,也非常能瞭解到對方。
大機率是怕她惹出什麼麻煩,或者背地裡和皇室扯上什麼關係。
肖閒想著,但臉上的笑容依舊。
她還是接受了夜爭的好意,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她看著夜爭,揚眉道:“謝了老大,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成。”
夜爭也看著肖閒,又是柔和一笑:“那是自然。”
……
回到了寨子,肖閒躺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倒不是環境簡陋,夜爭提供的住宿都是在寨子中最好的,以往她都能順利秒睡。
今天不知是怎麼了。
估計是今夜月光太亮了。
這個賽場和她們現實的季節並不同,此時正是深秋,四處可見火紅爛漫的楓葉。
肖閒盯著窗外的高大楓樹,起初只是睡不著隨便看個景消磨時間。後來卻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影子。
大半夜誰閒的沒事幹在這兒鬧鬼。
她起了好奇心,披了件外衣起來,推門而出。慢慢踏著涼如水的月色,踱步到楓樹下。
走近了才發現,不是鬼,是人。
夜爭在楓樹下喝酒,看到她來,挑了一下眉,意外道:“吵醒你了?”
肖閒順勢坐下,拈起一枚楓葉,觀察上面的紋路:“沒有,睡不著。”
夜爭將一壺未啟封的酒拋給她:“有些烈,能喝的慣嗎?”
肖閒接過去拍開酒封,仰頭灌了一口:“謝謝,還成,挺不錯。”
是烈了些,不過和她們世界的烈酒比,還是差了點。
肖閒會喝一些酒,酒量也不錯。
這個天賦似乎是天生的,第一次喝了半瓶白酒也沒有上頭。
她和夜爭都沒有說話,一個看著楓葉琢磨紋路,一個仰頭看月亮出神。
她們都很享受這種安靜,也都默契的互相沒有打擾這份寂靜。
但過了一會兒,肖閒正喝著,夜爭突然又把酒奪了回來。
肖閒:?
“你幾歲了?”
她面色有些猶豫,作勢要把酒藏在身後。
肖閒緩緩道:“怎麼?喝你的酒還需要年齡門檻?”
她就是嘴上貧了一句,但還是真實答道:“十八,快十九了。”
夜爭將酒壺又塞她手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