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陳宥恩握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
沈非晚坐在副駕駛座,神色平靜,腦海中卻在不停地思索著關於仇英的種種線索。
“仇英那女人,對薄家的人撒了謊。”陳宥恩突然開口,“她跟薄家說辭職是因為家裡老人身體不好的緣故,可實際上,她婆婆在她請假的那段時間就已經去世了。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那棟房子裡。”
沈非晚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越是說謊,就越說明她心裡有鬼。剛好去會會她。”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停在了山村口。
沈非晚臉色蒼白,匆匆推開車門,跑到路邊嘔吐起來。
陳宥恩見狀,大笑著從車內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哎呀,剛才是說自己不暈車的?”
沈非晚接過水,漱了漱口,強行挽尊道:“昨天晚上在火車上沒睡好,有點頭暈。你有沒有良心,看我吐你這麼開心。”
“哈哈哈,行行行,我不笑了。誰讓你吹牛說坐火箭都不吐!”
“……”休息片刻後,沈非晚表示自己可以繼續前進。
陳宥恩點點頭:“仇英家在村子最裡面,再往前車子就開不進去了,我們只能走過去。”
兩人這便朝著村子裡走去。
如今的農村,常住人口已經不多了,尤其是這種交通不便的小山村,只剩下幾戶老人家守著。
因此沈非晚和陳宥恩進村時,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仇英家門口。
遠遠的陳宥恩就‘靠’了聲,“不是吧!門居然上鎖了,她該不會跑了吧?昨天我還看她買了一袋至少 20斤的米回家呢。早知道昨晚我就睡車上了,可惡。”
沈非晚拍了拍陳宥恩的肩膀,安慰道:“別自責,或許她只是出門有事去了。來都來了,我們再等等。就算一整個白天她都不在家,晚上她總該回來吧。”
於是,兩人回到車上,一邊吃零食一邊下盲棋。
為了方便觀察仇英家的動靜,她們在仇英家門口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了一個手機充當臨時攝像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沉,夜幕籠罩了整個小山村。
車內兩人剛結束一局棋,開始盯起了手機螢幕。
忽然,監控中,仇英家的燈亮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推開車門,朝著仇英家的方向走去。
很快,兩人就輕車熟路來到了仇英家門前。
陳宥恩抬手,急速拍打著門板。
不一會兒,屋內就傳來仇英警惕的詢問,“誰啊?這麼晚了什麼事?”
陳宥恩瞎說:“嬸子,我是隔壁王家的孫女,我家雞掉糞坑裡了,我奶讓我來找你借個釘耙回去撈雞,我家沒釘耙。”
沈非晚:“…………”這種理由也能想得出來,不愧是她陳宥恩。
不過仇英家隔壁確實是有個王家,老王家也確實是有一個孫女,家裡也確實養了一群雞,這一點陳宥恩是提前就打聽過的,沒有胡謅。
仇英好像也信了,把門開啟了一條縫。
可她一看到陳宥恩,立刻就做出了關門的動作。
陳宥恩手快,一把將門頂住,“別關門啊嬸子。”
仇英緊皺著眉,冷聲道:“我不認識你,你趕快走,不然我就叫人了!”
叫人,她家裡難道還有別的人?陳宥恩往裡看。
這時,沈非晚從陳宥恩身後現身,她直視著仇英,語氣平靜,“不認識她,你總該認識我吧?”
仇英臉色驟變,下一秒,她轉身就跑。
沈非晚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抓住仇英的肩膀,將她按倒在地。仇英掙扎了幾下,但很快就被沈非晚制服。
與此同時,陳宥恩迅速行動,把屋內所有門窗全部關好。確認這棟房子裡沒有其他人後,她這才回到沈非晚身邊打了聲招呼。
一時間,屋子裡就只剩下仇英急促的喘息聲。
沈非晚低頭看了她一眼,鬆開了她。
她拉了張椅子坐在仇英對面,目光平靜卻帶著壓迫感,“起來,坐下,我們聊聊。”
仇英坐了起來,她低著頭不說話。
屋內昏黃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顯得她格外憔悴。
沈非晚也沒有急著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先開口。
安靜。
死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