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你可是真的像是一隻刺蝟，見人扎人。明明是小小的一隻，卻可以咬著牙把自己的行李扛上三樓的臥室。”
穆霆師兄繼續道，慢慢回憶起雲鈴剛入師門時的情景。那時候的雲鈴還僅是個小學生，七八歲而已，但是個頭已經竄到了一米五，在初中之前就已經達到了一米六五，現在更是已經達到了一米七的身高。五官雖然整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在打磨之下越發立體，沒有被磨平的稜角，只有更加尖銳的稜角。
當時七八歲的時候，雲鈴的好勝心還有勝負欲，就不低於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從來不肯服輸，認輸，永遠都要為一口氣堅持到底。展毅這個哥哥，反而非常複習，只有到非常重要的考試的時候才會發揮真正的實力，平時基本就是維持中上水平，既不高調也不低能。
“因你是最小的，所以我們所有人也都寵著你，慣著你，可是你卻沒有在我們的縱容下放縱自己，相反地，你更加努力，最終你超過了我們所有人，成了師門內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想起真心疼愛自己的師兄師姐，雲鈴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師兄師姐真的很好，在雲鈴被老師罰站在烈日之下時，會帶著各種的藉口路過雲鈴身邊給她打氣，有時還趁老師不注意，或是有人先去吸引老師目光，再給她喂上一杯水，擦擦汗，吹吹風。
“而你現在無論是心性，還是能力也都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對你預期的水平，你真的長大了，九年過去了，你長大了，但是性子卻是沒怎麼改變。”
“只是，小云，你……開心嗎？”
穆霆師兄有點擔心地透過後視鏡望向沉默的女孩。
成長的代價就是失去失去原本充滿勇氣的自己，失去簡單的快樂，失去燦爛陽光的笑容，失去很多很多東西，包括曾經最可愛的自己。
“這重要嗎？”
雲鈴苦笑一聲，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深紫色的眼眸中是滿滿的堅定光芒，但也帶著一絲絲無奈。
“如果變得強大的代價是失去快樂，那這場交易，我心甘情願。哪怕有些不完美，但是至少我一直都在做自己。”
洛曉穎和她對望了一眼，彼此也都明白對方眼中的心疼，但是有什麼事情是不用付出代價的呢？
“我早就不是七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了，還天真地以為快樂和強大可以兼得。”
雲鈴朝著閨蜜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帶有幾分苦澀。
“九年前，我以為我擁有全部，結果現在回頭看我其實什麼都沒有擁有過。”
“云云，你有我們啊。”
洛曉穎眼神明亮，伸手指的指自己，還用手指了一圈周圍的人。
“對呀對呀，寶貝，你還有我們這群愛你的小可愛喲。”
班班暫時放下手中的食物，朝雲鈴比了一個耶。
“就是嘛，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
綸也是暫時放棄了雞腿的搶奪，跟著說。
“白痴，你當你哥是死的是吧？”
展毅一臉憤憤不平，情感共鳴，對視的時候不找哥哥找閨蜜就算了，現在還把他當死人，哼。
“笨蛋，你怎麼可能一個人，我們這些人都是擺設，不是嗎？怎麼會這樣呢？多少次出生入死把背後交給對方，你竟然不把我們當人看，太讓人傷心了吧。”
方方邊說邊做作地開始假裝抹眼淚。
雲鈴連忙道歉，沒想到他們的反應那麼大，那麼暖心，一下子沒控制住坐直了身體，冷風從背後穿過。
瞿星塵抬手摁住雲鈴的肩膀輕輕往後壓，還幫她理了理蓋在身上的毯子。
這舉動惹得展毅一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質問幹嘛弄疼她，幹嘛要那麼大的力氣？
瞿星塵在這質問的目光下，有點心虛地摸了摸脖子。
“No no no，no，no，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你們任何一個人，我都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去交換。
九年前我什麼都有，而現在我什麼都有了，你們對我不僅僅而言是朋友，更是同伴，親人，所以我總害怕有一天還會再失去，就只能自己欺騙自己，其實什麼都是沒有。因為這樣在你們離開的時候，我才不會感覺太難受。”
“小云……”
穆霆師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打斷。
“師兄，我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雲鈴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
她其實也想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