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蘿的眸中怒火熊熊,彷彿能點燃周遭的空氣。
裴勁,他成功的徹底的激怒了黎青蘿。
“裴勁,你瘋了嗎?”
黎青蘿的聲音顫抖著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阿遠已經不在了,你為何連他一個逝去之人的屍體都不肯放過?你到底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在她眼裡,此時的裴勁是可怕的。
也是她看不懂的!
裴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瘋狂令人心悸。
“阿遠,阿遠……你叫得可真夠親熱。”
裴勁語帶嘲諷。
“我想要什麼?黎青蘿,到如今你還不懂嗎?我要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你。顧之遠?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死人,一個死人憑什麼能佔據你的心?我絕不允許,絕不!”
他此生最嫉妒的男人,唯有顧之遠。
一個處處不如他的男人,憑什麼可以得到青蘿的心,他不甘心。
親眼目睹黎青蘿眼中那份深切的關懷,裴勁的理智防線轟然崩塌,一切剋制與冷靜瞬間化為烏有。
這樣的裴勁,是她未曾預料的模樣。
面對一個情緒正逐漸失控的男人,黎青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柔和:“裴勁,你如此行徑,只會讓我心中對你充滿怨恨,阿遠已經不在了,你連讓他安息都不肯,你的心中可還有絲毫人性?”
裴勁的眼神黯淡下去,一抹苦澀爬上嘴角:“恨我?也好,至少這樣,你的心中還能有我的一席之地。黎青蘿,我寧願你對我懷恨在心,也不願你的心裡裝滿另一個人,尤其是顧之遠!”
黎青蘿的心彷彿被撕裂一般,她聲音沙啞:“裴勁,你錯了,你這樣做,只會讓我離你越來越遠,阿遠雖然已經死了,可他的記憶永遠活在我心裡,你毀不掉,也奪不走。”
裴勁的面容瞬間扭曲,宛如面具下的惡魔破籠而出。
他猛地一攥,黎青蘿纖細的手腕便被他鐵鉗般的手指牢牢鎖住,力度之大,似乎要將她的腕骨生生碾碎。
“黎青蘿!”他低吼,聲音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別把我逼到絕境,我有能力讓顧之遠死後也不得安寧,你最好識相點,否則……”
“否則怎樣?”黎青蘿迎上他那幾乎能噴出火來的目光,眼眸深處是一片死寂的堅決,彷彿連靈魂都已冰封,“裴勁,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用什麼來威脅我?顧之遠走了,我的心也隨之湮滅,不論是讓他的遺體蒙羞,還是將我這殘破的生命摧毀,於我而言,皆無二致。我已一無所有,又何懼再失?”
裴勁的威脅在空氣中震顫,卻似乎觸動了黎青蘿內心最堅硬的部分,她的無畏,如同一面不可撼動的牆,將他所有的威脅與恐嚇,統統隔絕在外。
他鬆開黎青蘿的手腕,後退一步:“青蘿,你別這樣……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你為什麼不能明白?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
“愛?”黎青蘿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那笑中藏著深深的嘲諷,彷彿能刺穿人心。
“裴勁,你的愛,對我而言,比深淵還要可怕。它讓我窒息,讓我每一寸肌膚都感受到痛苦。你根本不明白愛的真諦。你的愛,不過是自私的佔有,瘋狂的束縛。這樣沉重而扭曲的愛,我無力承受,更不願承受。”
裴勁的臉色倏地變得慘白,彷彿被抽乾了血色,緊接著,一抹怒焰在他眼底熊熊燃起。
“黎青蘿,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無論你的心是否願意,人都得留在我身邊。顧之遠,他的存在對我來說不過是個籌碼。我會妥善‘保管’他的遺體,而你,只要敢邁出離開我一步,我就會讓顧之遠的屍體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讓你連回憶都無法擁有!”
言罷,裴勁揮手,身後的人悄無聲息地向前一步,空氣裡瀰漫起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黎青蘿瞥見他們的身影,剎那間,雙手緊緊環住了顧之遠,彷彿要將自己融入他懷裡,再不分離。
她驚恐地呼喚著。
“不……裴勁,求求你,別帶走阿遠。我遺失了對他的記憶那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這份珍貴,我不能沒有他,我真的不能失去阿遠。”
黎青蘿的心被恐懼緊緊攥住,她害怕失去,害怕再次忘記。
她固執地堅持著,雙手依舊緊緊相扣,不願放開!
可惜,裴勁的心硬如鐵,沒有絲毫的柔情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