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訂婚宴的熱鬧，她們笑聲清脆，時而抬眼打量著徐錦言。他們小聲地議論著：“徐錦言真是風度翩翩，家世顯赫，品貌也是數一數二，這樣的人，自然是許多姑娘心中的良配。”
“可不是嗎？你看他方才的神情，雖在人前應酬，但眼神卻不時地遊離，莫非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另一位小姐半開玩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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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不過這樣的人物，若是真動了情，那必定會是痴情的。”第三位小姐接過話題，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
徐錦言聽到這些議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煩躁。他雖習慣了這些場合中的恭維和議論，但這一次，聽到“心上人”這個詞時，心中卻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情緒。他想起了阿璃那低垂的眉眼，還有她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不禁又是一陣酸澀。
“徐公子，”一個聲音在他身旁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徐錦言回頭一看，見是熟識的好友謝文義正笑著走來，謝文義一身藍衣，氣質溫潤，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的典型。他舉起酒杯，微微向徐錦言示意，“怎麼，你也有走神的時候？”
徐錦言知道謝文義平日風趣，便微微一笑，舉杯回應，“今日難得這般熱鬧，我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熱鬧是熱鬧，不過我看你一直在看一個方向，是不是在找誰啊？”謝文義笑著問，眼中帶著一絲揶揄，“莫非是哪個世家小姐吸引了我們的徐公子？”
徐錦言聞言，臉上微微一滯，隨後淡淡一笑，“只是隨意看看而已，謝兄何必多心。”
“隨意看看？”謝文義顯然不信，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好奇，“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目光好像一直停在老夫人身邊那個丫鬟身上吧？”
徐錦言臉色微微一變，轉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她是鬱府的阿璃，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忠心耿耿，來鬱家時見過幾面。”
謝文義看著他神色變化，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雖是世家公子，卻也習慣了察言觀色。他笑了笑，並沒有戳破徐錦言的偽裝，而是低聲說：“阿璃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不過……你可別太關心了，免得旁人誤會。”
“誤會什麼？”徐錦言輕笑一聲，語氣卻多了一絲認真，“她是鬱家的人，我只是出於禮貌，不要想的猥瑣。”
謝文義一聽，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但他也沒再繼續深究，只是隨意地點點頭，“你說的有理。”
兩人之間的談話看似閒聊，實際上卻暗含幾分試探。徐錦言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承認對阿璃有任何特別的情感，卻也沒有完全否認，這讓謝文義越發覺得有趣。然而他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情不好再多問，便轉而與徐錦言談起了其他話題。
此時的阿璃依舊陪在老夫人身邊，但她的心思已經有些飄忽了。老夫人正與幾位世家夫人閒聊著，她雖然站在一旁聽著，但心中卻總是想著方才與徐錦言那短暫的對視。她也說不清為何會在心底生出這樣的情緒來，只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彷彿成了世家小姐，而不是一個卑微的丫鬟。
然而很快，她就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這般想著實可笑。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她不過是老夫人身邊一個小小的丫鬟，能伺候老夫人已經是她的福分，又怎麼敢奢望更多？可心裡那微微的悸動，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阿璃，怎麼魂不守舍的？”老夫人的聲音忽然響起，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阿璃連忙回神，微微低下頭，恭敬地說：“老夫人，我沒事，只是今日宴會熱鬧，有些不習慣。”
老夫人見她如此拘謹，嘆了口氣，眼中帶著幾分慈愛，“你呀，真是個小心謹慎的性子，明明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出去多走動走動？你陪我這會兒也夠了，不必一直在這裡守著。”
阿璃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是老夫人，我……”
“傻孩子，”老夫人溫和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還能不知道你嗎？今天是鬱家與徐家的大日子，也是江南各大世家齊聚的日子，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多認識些朋友。”
阿璃微微一怔，她不明白老夫人為何突然這樣說，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我就先退下了。”
她躬身行禮，然後慢慢轉身，準備走出這片熱鬧的場地。心中卻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該去哪裡。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在庭院中繞行，耳邊傳來陣陣歡笑聲和祝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