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想到妹妹徐曼青即將出嫁,他心中湧起一股溫暖與不捨。正踱步間,他忽然看見母親的房內仍亮著燈光。
徐錦言輕輕叩門,聽到母親應聲,方才推門而入。他步伐輕緩,見母親正坐在燈下細細翻閱婚禮籌備的冊子,幾乎每一項細節她都親力親為,眼中盡是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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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麼晚還未歇息,可是有什麼事情還未安排妥當?”徐錦言柔聲問道。
徐母抬起頭,眼角微微帶著些疲憊,但依舊笑著答道:“曼青是我徐家嫡女,這婚禮自然不能有半分怠慢。為娘只是想再多看看,有無什麼疏漏。你平日裡事務繁忙,如今能幫襯上,我也輕鬆不少。”
徐錦言聞言,輕輕握住母親的手,道:“母親放心,此次曼青的婚禮定會風風光光。我早已安排好佈置人手,您就不必再操心了,萬事有我在。”
徐母欣慰地笑了笑,撫著他的手道:“錦言,你素來是個有擔當的孩子。為娘只盼著你將來娶個賢妻良母,少些勞苦。”
徐錦言微微一怔,苦笑道:“母親,孩兒現在一心操持家業之事,還未曾想過自己的姻緣。只望將家族事業穩固,待得商號蒸蒸日上,再思後事也不遲。”
徐母嘆了口氣,神情溫柔而憐惜地望著他:“傻孩子,誰也不能一生都把自己埋在勞碌之中。為孃的也不是催你,只是盼著你日後能有個相伴之人。你看這府中日漸冷清,你與曼青都長大了,為娘總覺得這府中少了些煙火氣,等她出嫁了,怕是更顯寂寞。”
徐錦言低頭沉思,目光漸漸柔和。他知道母親的期盼,也明白她的孤寂,然而心中卻始終似有一重執念難以拋去。他暗自嘆道:“世事如瓷,若未燒至合適的溫度,焉得美滿?”
次日清晨,徐錦言依舊前往燒瓷別院,一路思索著母親的話語。想到阿璃孤身一人,又自小歷經波折,他心中更添幾分憐惜之情。經過一夜的醞釀,他心中暗自決定,待曼青婚事安妥之時,便要傾心與阿璃相待,不再讓她感到孤單。
回到別院,他便繼續專注於瓷器的燒製。楊師傅已在窯前等待,見他神情凝重,不由笑道:“少東家似有心事?難道昨夜窯火出了岔子?”
徐錦言搖搖頭,略帶笑意地回道:“楊師傅莫要揶揄。我只是在想,此次寶相花瓷若能順利燒成,咱們的商號便能更進一步,前景光明。”
楊師傅會心一笑,肅然道:“少東家若有此心,錦言商號日後必能發揚光大,老夫一生追隨,實乃幸事。”
正說話間,張老帶著繪製完的瓷胚走了過來,他仔細檢查了每一件瓷器上的紋路,確保每一筆都流暢飽滿。他抬頭向徐錦言稟報:“少東家,這批寶相花瓷胚繪製完畢,您看看是否有不妥之處?”
徐錦言接過瓷胚,目光專注地打量片刻,微微點頭道:“果然精妙絕倫。張老果真是江南名手,這次瓷器若能順利燒成,定會為我們商號增光添彩。”
張老臉上也露出幾分自豪之色,感慨道:“老朽年事已高,能為少東家效力,也是莫大的榮幸。希望咱們這一番努力能讓這寶相花瓷名揚四方。”
就在此時,徐府派來的小廝前來傳話,稟報道:“少東家,徐夫人讓您回去一趟,有幾位貴客登門拜訪,需您前去接待。”
徐錦言略感疑惑,回首望了望楊師傅和張老道:“此處一切有勞二位,我便先行回府,稍後再來檢視燒成結果。”
楊師傅恭敬地應聲:“少東家儘管去,窯火已然掌控,此事交於老朽處理,定無紕漏。”
徐錦言點頭道謝,隨後匆匆趕回府中。他剛至廳堂,便見一位青衣中年男子正與母親交談,那人氣質儒雅,衣著考究,似是世家子弟。徐母見他回來,忙向那男子介紹道:“這便是犬子徐錦言,如今徐家商號皆由他打理。”
男子拱手一笑,溫和道:“久聞錦言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凡。在下楚昭明,乃是京城商賈世家楚家嫡子,仰慕徐家商號已久,特來登門拜訪。”
徐錦言拱手還禮,心中暗自思量:“楚家乃京城富戶,與我們素無往來,今日造訪,恐非尋常。”
楚昭明話鋒一轉,微笑道:“徐公子,此次特地拜訪,實有一事相求。不瞞公子,在下有意向貴商號學習瓷器燒製工藝,願以高價購得貴商號的寶相花瓷。若能達成合作,日後定有厚報。”
徐錦言眉頭微蹙,心中已有幾分猜疑。寶相花瓷尚未面世,楚昭明竟提前知曉此物,不免讓他心生防備。他略帶禮貌地回應:“楚公子厚愛,然而寶相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