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握住了太鉞遞來的手,對方的手有人的體溫,有人的氣息,沒有半點鬼力妖力,好似……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三七將手鬆開,挪了把椅子坐下後,嘆了口氣:“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但更多的就記不起來了,你還能與我多說些嗎?”
“好啊,小十你想知道什麼?我一一講給你聽。”太鉞好脾氣的點頭。
“倒也不急,不妨先說說看,你怎會在那口棺材裡?”
“我是被人封進那口棺材的。”太鉞嘆氣,“進了那口棺材後,我就睡著了,直到你出現。”
“什麼人?”
“不記得了。”
三七點頭,又問:“你不是睡著了嗎?還能感應到我在什麼地方?”
“因為我有它啊……”太鉞動了動手腕,三七看到了他腕間宛如刺青般的紅線,太鉞手指又點了點臉側,“還有這個印記,是小十你留給我的。”
“它們能帶我找到你。”
三七早就注意到了太鉞臉上的半弧彎月印記,這的確是屬於她的烙印。
“你的家人呢?”
太鉞搖頭,神情哀傷。
三七怔了下,面露歉意,“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事,我現在找到你了啊。”太鉞又笑了起來。
三七沒再追問更多,她讓太鉞先好好休息,起身離開。
將出門時,她回頭問道:“有什麼想吃的嗎?”
“想吃薛嬸嬸的大雞腿子。”太鉞笑道:“還有孟婆婆的湯,過去你可答應帶我去吃的。”
“湯沒有,雞腿的話,或許可以有。”三七點頭應下,便出去了。
門外,燕度和小王一直留守著,見她出來後,一人一狗都緊盯著她不放。
“你們那麼緊張做什麼?”三七失笑,她挼了下小王的狗頭,道:“雞腿還有嗎?太鉞想吃。”
“太鉞是誰啊?裡頭那個?”
三七點頭。
小王當即臭臉,燕度也抿緊了唇。
“沒有!他想屁吃呢,還吃雞腿子,吃屎去吧!”小王罵罵咧咧,三七捏住它的狗嘴,笑意不改:“聽話,去弄點來。”
小王氣狠了,又不能違逆三七的話,邊走邊罵:“行行行,要吃是吧!本王給他拉一坨大的,讓他吃個熱乎。”
三七還在笑小王的狗脾氣,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那隻手的溫度灼熱。
燕度立在她身後,高大的身影半包圍式的將她籠罩,三七抬頭,看到了他眉眼間的深沉。
“怎麼又皺眉了?”她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輕輕掙開他握著自己的手。
燕度掌心空落落的,就像他瞬間空掉的胸膛,像是被開了個無底洞,心臟直直朝下猛墜。
三七突然又握緊他的手。
燕度下墜的心一下子被托起,懸空般的飄蕩著,
三七握著他的手,輕輕搖了搖,壓低聲音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回屋去偷偷說。”
燕度心裡翻騰起的燥意憤怒乃至殺意一下被撫平了。
“好。”他順從的點頭,反握住三七的手,握緊,不願放開絲毫,走時他朝屋門瞥了一眼,銳色自眸底一閃而過。
屋內。
剛剛還病郎君似的太鉞掀開眸,朝門的方向望去,他一改先前的純善神情,笑容裡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洋洋得意。
“真酸吶,燕度……”
“活該。”
……
回屋後,三七迫不及待與燕度說起太鉞。
當聽到太鉞提起那些他與三七的過往時,燕度眸色晦暗不明。
“你是怎麼想的?真覺得他是你夢中那人嗎?”燕度看向三七。
三七沉吟不語,燕度的心七上八下。
“這個太鉞身上有我的烙印,這一點做不了假,但他給我的感覺很矛盾。”三七思忖著,手指敲著自己的腦袋:“小九是真實存在過的,但關於他的記憶,就像被大霧籠罩著。”
“當太鉞說出那些過往後,我的記憶才變得清晰。”
“但是吧……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三七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或許握住太鉞的手時,與記憶中那隻她一直握著的手感覺不一致。
又或者……
她看向燕度,“燕度,你的小名也是小九。”
三七心裡有一種荒謬怪異的期許。
燕度的心臟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