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搓著手爐,“你一直心裡有愧,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刺激了衛灼,才讓他離京南下,錯過了救他母親的最佳時間,不是嗎?”
燕度垂眸:“是。”
他和衛灼的關係其實一直不算好,衛灼年長他幾歲,在他沒嶄露鋒芒之前,衛灼一直是他們這一輩風頭最盛的那一個。
直到他打敗了衛灼,踩碎了衛灼的驕傲,將對方在樹上吊了一夜。
只是那時的燕度,也沒預料到後面衛灼會遭逢那樣的變故,失去母親的衛灼,就像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燕度那些年雖屢屢在外作戰,但凡回京與衛灼相遇,免不得一場交鋒。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不提背地裡,但明面上,他也沒怎麼讓過衛灼,兩人就這樣‘水火不容’的較勁著。
“我想衛灼心裡也清楚,他母親的死,與你無關。”
“他選擇南下,或許是被你刺激,但也是他本身不甘於平凡。縱然沒有你建功立業在前,他遲早也會選擇離開武國公府。”
“這些年他與你較勁,或許是在與自己較勁吧。”
“我倒是覺得,他沒有真的恨過你。”
三七自覺說的挺中肯的。
燕度聽著聽著心裡漸漸變了滋味,他語氣淡淡道:“你與他淺淺幾面,倒是瞭解他了……”
“他還挺好懂的。”
“哦。”
三七歪了歪頭,覺得他語氣有點不對,剛要詢問,身邊人突然朝她靠來。
大氅的兜帽被他拎起,蓋在她頭上,毛絨絨的緄邊遮擋住視線,她看不見他眼裡藏不住的情緒,只能看到他精緻的唇。
他問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