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灼驚疑不定。
太后的聲音都在發抖:“你說什麼?薛縣的百姓……全、全死了?”不是隻死了幾個,而是全死了?!
她低頭看向善儀,這一刻,太后的眼裡都是恐懼,她下意識放開了善儀,嘴裡卻還在狡辯。
“哀家不信,不可能的,善儀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不、不可能……”
三七滿目譏誚,“不可能?若你深信她沒做這些,當初在宮內,你為何要跳湖自殺呢?是覺得這滿身罪孽太重,承受不住了嗎?”
“還是說,太后覺得只要她不在你眼前殺人,你就可以裝作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三七步步緊逼,“當初救你的時候我就奇怪,堂堂太后,何故尋死。”
“做不到無動於衷,又管束不了自己的女兒,乾脆裝聾作啞。”
三七看著她手腕上的佛珠:“求神拜佛,你求得是贖罪,還是心安?”
在三七聲音落下的瞬間,她掐動指訣,數不清的畫面衝入太后與在場所有人的腦海,是那些枉死之人慘死時的一幕幕。
巨大的衝擊讓太后再也無法粉飾太平,她尖叫著推開了善儀,滿臉都是驚恐。
善儀掙扎著想要抓住太后,太后卻不敢再讓她觸碰自己。
眾目睽睽之下,善儀***的身體一點點融化,化為了一灘血水。
冬日的風徐徐拂來,一團團散發黑氣的光團從善儀***身上飄了起來,是那些枉死之人的靈魂。
它們浮浮沉沉,盤旋在三七週身。
她抬起手,靈魂聚在她指尖,三七輕輕一點,那些靈魂上沾染的黑氣一瞬被淨化了乾淨。
冬日裡,吹起了暖風。
這一日,這一幕,凡在場者,永生難忘。
少女眉眼輕垂,眼尾染著哀憫。
似鬼神垂目,憐憫人間。
她低語著:“去吧,去輪迴,下一世,平安喜樂,順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