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徐雅的臉瞬間漲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脖頸處青筋暴起,那眼神好似能噴出火來,憤怒與羞惱在她的眼眸中交織翻滾。她怎麼也料想不到,這些平日裡看似乖巧的孩子,竟會說出這些話。
徐雅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噌”地一下便熊熊燃燒起來,理智瞬間被這洶湧的憤怒徹底淹沒,於是立即變得歇斯底里。
和和美美被徐雅這突如其來的猙獰模樣嚇得小臉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眼眶中瞬間蓄滿了驚恐的淚水。她沒有絲毫猶豫,她們像受驚的小鹿般迅速跑到方源的背後,小手緊緊地拽著方源的衣角。
於彤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如霜,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像般冷冷地看著徐雅,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於彤心裡跟明鏡似的,孩子說的必然都是真的,絕無半分虛假,以她對徐雅為人的深刻了解,徐雅絕對就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徐雅,以後你再做這樣的事,最好不要讓孩子知道,這對她們影響太不好。”方源的聲音不高,卻仿若寒夜中的警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徐雅的心間。
“方源,你······”徐雅氣得嘴唇都在微微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真的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此刻,徐雅滿心疑惑,李巖峰為什麼都沒有和她說一聲,就如此匆匆地離開了呢?一種不安的感覺如同冰冷的蛇,在她心底緩緩蔓延開來,徐雅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些心慌慌的,她有種莫名的預感,李巖峰肯定是遇到事了。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糟糕透頂的畫面,是不是專案出了重大問題?還是有其他的麻煩?
徐雅再也無法在原地停留片刻,抓起包就匆匆離開了。她的腳步急促而慌亂,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一連串雜亂無章的聲響。她要去找李巖峰,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一邊想著萬一自己能為李巖峰做些什麼呢,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也好。
她一邊疾走,一邊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許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說不定只是一些小誤會,可能只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那股如影隨形的不安卻像一團濃重的烏雲,怎麼也驅散不開。
“我們還在這裡吃飯嗎?”於彤看著徐雅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轉頭問方源。
“請客的都跑了。”方源嘴角咧得更開了,心情那叫一個暢快淋漓。他心裡暗自想著,李巖峰如此落荒而逃,這說明他們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而且自己還是這麻煩的始作俑者,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有些得意忘形,彷彿自己已經成為了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的最終勝利者。
李巖峰這邊確實是深陷絕境。剛才,他們的律師打電話給肖姐,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那個律師透過特殊渠道,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弄到了訊息。原來,和他們打官司的那個廠家不知從何處找到了新證據,並且毫不猶豫地向警方報了警,還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個幫他們弄虛假專利的人。
對方顯然也是有相當雄厚的實力,在他們的運作下,警方迅速立案,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派警員去抓人了。因為所掌握的資料極其詳細,警察到達指定地點後就如甕中捉鱉般把人抓了個正著。令人震驚的是,這居然還是一個分工明確、組織嚴密的團伙作案,他們弄虛假專利居然是如同工廠流水線般的操作,每個關鍵環節都有他們精心安插的人。警方這回算是破獲了一個大案。警方憑藉著這些線索順藤摸瓜,很快就掌握了李巖峰等人的犯罪證據,就等著合適的時機抓人了。
那個李老闆在得知這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訊息後,更是心狠手辣到了極點。他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眼神中透著瘋狂與絕望,直接把四個人的資金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國外,他的兒子在國外留學,他似乎是想在自己墜入深淵之前為兒子留下最後一筆後路。
隨後,他面如死灰地在家裡,吞下了十幾片頭孢氨苄,然後毫不猶豫地舉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就這樣把自己的生命草草結束了。還好警方有了方源弄到的資料,及時地在關鍵時刻把那筆資金扣住了。
李巖峰深知這一下自己是徹底完蛋了,此刻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書房裡。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若一潭死水,身體癱軟在椅子上,心裡滿是絕望與懊悔。他的雙手不停地顫抖,怎麼也無法停止。
徐雅趕到的時候,李巖峰已經讓他那個在酒吧賣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妻把李豆豆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