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走回來時,屋內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方母早已結束影片連線,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一絲凝重與不安。方父微微抬眼,眼神中交織著疑惑與猶豫,低聲說道,
“是徐雅的媽媽打來的電話。這電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接。”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接吧,聽聽她怎麼說。”方母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儘管心中同樣忐忑,但她明白,有些事情遲早都要面對,長痛不如短痛。方父緩緩點頭,彷彿從方母的話語中汲取到了一絲力量,他顫抖著手指,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親家,你們這個時間不忙了吧?”徐雅的媽媽強顏歡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愉悅。她坐在自家的客廳裡,眼睛不時地望向窗外,她的心裡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她深知自己即將要說的事情實在丟臉,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只能寄希望於方父方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太過苛責。
“沒事,我們已經到家了。”方父鎮定地回答道,
“我是真的羨慕你們有事業的。”徐雅媽媽乾笑了兩聲,試圖用這樣的寒暄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眼神在房間裡四處遊移,不敢與手機螢幕對視,心裡不停地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措辭。
“你們也不錯啊,親家公做學問,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孩子那就更是出色,你看徐威,徐彤都十分出色。”方父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冷漠。他靠在沙發背上,微微仰頭,心中暗自想著:事到如今,還在這裡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意思嗎?
徐母聽到方父的話,臉上瞬間一陣滾燙,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尷尬與窘迫。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時間竟不知所措。她在心裡不停地埋怨自己的女兒,怎麼就把好好的一個家給折騰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原本和諧美滿的兩家關係,如今卻變得如此岌岌可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徐父看到徐母的難堪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他伸出手,從徐母手中拿過電話,
“老方,我有點事,想和你說說。”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站起身來,他現在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女兒所作所為的憤怒與失望,又有對親家的愧疚與不安。
“你好,親家。有事你就說。”方父的語調變得嚴肅而冰冷,他挺直了腰桿,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犀利的光芒。
“是這樣,方源和小雅最近鬧了一些矛盾······”徐父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他的額頭青筋微微凸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的手不自覺地在手機上摩挲著,彷彿這樣能給他帶來一絲勇氣。他的內心在痛苦地掙扎著,既想如實坦白,又害怕面對方父的怒火。
“什麼矛盾?”方父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這·······”徐父一時語塞,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無奈,腦海裡一片混亂,彷彿有千頭萬緒纏繞在一起,卻又理不清一個頭緒。
“也不是什麼大矛盾。就是這兩個孩子·····他們鬧了一點誤會。”他強裝鎮定地說道,可那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慌。
“什麼誤會?能具體說說嗎?”方源的爸爸步步緊逼,
“哎,說出來有些丟人,小雅和他們的總經理走的近了一些。”徐父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整個人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向視為驕傲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那個總經理叫吳添吧?”方父冷冷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同時心中暗自慶幸方源已經提前和自己說了這件事,不然今天真的要被矇在鼓裡。
徐雅的爸媽一聽就呆住了,他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惶恐。徐雅的媽媽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搶過來電話,
“親家,你聽我說·····”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徐雅和那個吳添鬧出來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方父憤怒地吼道,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心中對徐雅一家的怨恨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
“不是那樣的,他們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徐雅就是一時的糊塗,被那個吳添給欺騙了。徐雅已經知道錯了。”徐雅媽媽急切地解釋著,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打溼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