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說完，盛之遙又舉了例子：“比如說浮空城這個魚缸，我完成了，但我親眼看到我的老師在我面前被人類辱罵。你覺得，我會高興嗎？”
&esp;&esp;藍鯨說：“你的老師會在542億年之後的人類世界存在著，那裡的人類不會記得他昨晚的事，你的老師也不會記得自己在浮空城受過辱。”
&esp;&esp;盛之遙看著藍鯨：“所以，你認為我應該忘記這些？”
&esp;&esp;藍鯨解釋：“並不是。你完成了魚缸問題，保護了你最想保護的人類，這個結果，不是大於一切過程嗎？這個過程，可能有人受到辱罵，有人會經歷死亡，但這些，和你想要的結果比起來，都不重要。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你應該開心。”
&esp;&esp;盛之遙看著藍鯨，他輕聲回答：“人是很複雜的，我會為得到想要的結果而開心，更會因為失去老師而難過。”
&esp;&esp;“……”
&esp;&esp;藍鯨看著盛之遙，這是他無法理解的事情——但人類願意告訴他，人類的情緒應該是怎麼樣的，人類的情緒居然可以如此複雜。
&esp;&esp;他被這個人類拉著，靠近了人類一點。
&esp;&esp;“你……”藍鯨嘗試著發問：“你在教我，怎麼靠近你嗎？”
&esp;&esp;盛之遙看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又說：“你說你愛我，但我感覺不到。所以，我在教你。”
&esp;&esp;——我喜歡的人類，他在教我愛他。
&esp;&esp;在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藍鯨感覺，自己左側胸腔裡的器官心臟，似乎跳動了一下——很奇怪，仿生人雖然用化學元素重組出和人類一樣的身體，只不過他們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是死物，但就在剛才，他的心臟居然在跳動。
&esp;&esp;——我壞了嗎？藍鯨心想。
&esp;&esp;“我好像，壞掉了。”藍鯨說。
&esp;&esp;盛之遙看著他，沒明白他這句話說的源頭是什麼。再說，他們仿生人都是用元素直接堆砌身體，也會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