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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為什麼？”盛之遙再次問。
&esp;&esp;“什麼為什麼？”藍鯨沒有明白盛之遙的問題。
&esp;&esp;盛之遙抬起頭, 溫和的燈光下, 映照著藍鯨的臉——
&esp;&esp;他伸出手，去摸藍鯨的臉, 然後自虐一般地問：“那個人類呢？你是不是也這樣幫他裹過衣服？你是不是也在深夜接過他回家？所以你才這麼熟練地來找我？”
&esp;&esp;藍鯨看著他——其實藍鯨並不明白, 為什麼這個人類的眼睛可以那麼痛苦，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人類嗎？可是，那個人類也是這個人類啊？就因為缺失了這樣一段記憶，所以他這麼痛苦嗎？
&esp;&esp;“你回答我。”盛之遙再次發問，他的聲音都有些破腔, 夾雜在海風裡，混亂無比。
&esp;&esp;此刻，連盛之遙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醜陋了。
&esp;&esp;他的情緒被酒精放大，他的理智蕩然無存——此時此刻, 他只是像一個小丑一樣, 一遍一遍地質問對方和前任都做過什麼。
&esp;&esp;但下一秒，他整個人被藍鯨擁入懷裡, 藍鯨的聲音夾雜著海風，在他的耳邊響起——
&esp;&esp;“別難過了，這些事都不重要。”
&esp;&esp;說完這些，藍鯨又想到人類擁有這個猜測的原因——人類和他長的並不像，他又不想提及浮空城的事情, 所以編造了一個虛假的人類。
&esp;&esp;但這個虛假的人類令少校難過了。
&esp;&esp;藍鯨思考片刻，然後用自己的方法補救：“如果你想, 我也可以和你長的很像。”
&esp;&esp;“不要，就這個樣子吧。”盛之遙眼眶裡的生澀化成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esp;&esp;他心想，這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只是一個後來者，他在藍鯨心裡，永遠也比不上那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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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天晚上，藍鯨帶盛之遙回到家裡。
&esp;&esp;他用熱毛巾幫盛之遙擦著臉，然後又摸著盛之遙的額頭。
&esp;&esp;藍鯨很擔心，人類今晚喝了很多酒，又吹了海風，還有，人類今晚很傷心。他的人類會不會生病？
&esp;&esp;“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傷心嗎？”藍鯨問他。
&esp;&esp;“你不會懂。”盛之遙別過臉。
&esp;&esp;藍鯨開始猜測：“因為我的上一個人類嗎？”
&esp;&esp;盛之遙不說話。
&esp;&esp;藍鯨繼續說：“不要因為他難過了。”
&esp;&esp;盛之遙還是不說話。
&esp;&esp;藍鯨思考一下，又說：“他背叛過我，他從我的身邊逃離了。”
&esp;&esp;盛之遙“哦”了一聲，冷漠道：“後來呢？你似乎也並不討厭他。”
&esp;&esp;“……”
&esp;&esp;藍鯨心說，還是不喜歡的——他不喜歡那個人類為了其他人類而背叛自己。
&esp;&esp;“我很不喜歡這樣。”盛之遙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重複：“我不喜歡這樣，我無法忍受你在我之前還有過另一個人類，但為什麼呢？為什麼這樣的事情還是存在著。”
&esp;&esp;藍鯨看著盛之遙——這個人類很嬌氣，在浮空城時就這樣，他不一定表現的愛你，但他要求你必須愛他。
&esp;&esp;現在似乎……還是這樣。
&esp;&esp;人類的難過源自於他不夠完全、完整地愛著人類。——當然這是這個人類所以為的事實。
&esp;&esp;這讓藍鯨也感覺到了困難。
&esp;&esp;他不能告訴少校有關浮空城的一切——少校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只是一旦少校意識到寒武紀還有其他人類，少校便會為了那些人類和他作對。
&esp;&esp;即便很渺小，也要和他作對。
&esp;&esp;但如果不告訴少校，少校會誤以為他曾經對另一個人類也這麼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