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當然不是要給機會碧桃,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一腔真心餵了狗。
她活了這麼多年,過來處理事情之前又得了周夫人的提點,當然看出其中門道,方才這兩個人所說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葉歸,碧桃和這書童,明顯就是針對自己女兒的局。
她若是還能叫葉歸把那書童帶回去,當真枉為人了,葉歸她沒有證據處理不了,區區一個書童,她還處理不了嗎?
為何要在所有官家子弟面前打死書童,主要是希望震懾後續還想要把主意打在他們江家身上的人。
至於葉歸,自己現在沒辦法處理,回頭跟夫君說上一句今日的事情,那這葉歸這輩子就再難走上仕途之路。
這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可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說說吧,明韞這些年對你如何你一清二楚,你為什麼還要設計她?”
江夫人緩緩開口。
周彤聽見這話,一個扭頭看著江夫人,感覺這一刻她被神光籠罩。
牛啊。
碧桃心中波濤洶湧,面上卻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夫人怎麼這麼說?我什麼時候設計小姐了?”
江夫人直接氣笑了,“你當真當我是傻子?明韞可能看不出來,但你是什麼人,我早就一清二楚。”
碧桃腦海中電光火石,忽然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關竅,“今日是夫人的手段?”
“那倒不是,若是我早知道你要給我們家來這麼一齣戲,怎麼著也不能放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啊,我們江家也是要臉面的人。”
碧桃一想,倒也是。
“所以夫人打算怎麼處理我?”
碧桃破罐子破摔了。
江夫人故作為難,“你說說你,這麼多年了,我們對你也有了些情誼。對了,你現在有身孕了吧?”
這會子別說周彤,連著碧桃都跟見了鬼一樣。
自然,這也是周夫人告訴江夫人的。
周夫人身上有著許多關係,也有著自己的渠道網,哪家哪戶哪怕一丁點兒的事情,若是她想知道,就沒有她不能知道的。
“別驚訝,你偷偷看的那個大夫,是周家供養的,周夫人早就將此事告訴我了,今日你跟這書童這麼激烈,怕是肚子不好過吧?”
江夫人這話一出,碧桃原來隱隱作痛的腹部,現在猶如有個人伸了手進去攪動一般,疼得抽搐。
“你……”
“別你你我我的了,我也不是那般不顧念舊情之人,我給你請了大夫。春枝,先把她扶到床上吧,別叫她死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給碧桃把脈以後,臉色凝重不已。
“夫人,胎兒怕是保不住啊。”
“這樣啊……那就算了,你先給她開一副落胎藥,回頭再開點藥給她好好調養一下身子,對了,她這樣往後還能生吧?”
“若是調理得當,沒什麼大問題。”
“那就行。”
江夫人滿意了。
躺在床上的碧桃忽然發起瘋來,“不行,不行,這胎兒一定要保住,就算我死也不能叫他死!”
江夫人對她這態度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你還有些母性。”
周彤適時補充,“可能不是母性,也許她還能借著這孩子獲得些什麼,也許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哦?”
江夫人看了一眼周彤,想起她是有間書店的老闆的身份,想來訊息渠道也多,不然今日怎麼會跟在含章和明韞身邊。
但她知道有些事不好詢問,既然她願意透露這麼些,已經是對自己的提醒了,可不能得寸進尺。
“不是,沒有,這是書童的孩子。”碧桃連忙否認。
實在不是她不想承認,若是大皇子此刻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恐怕她的下場要比死還難受。
周彤笑了,“你這話說出來,自己信嗎?”
“真的,她就想下床拉著江夫人,被江夫人身邊的婆子壓住了。”
“你說話就說話,夫人仁慈還給你請了大夫,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江夫人想到花園中還有不少客人等著自己招待,遂起身看了一眼碧桃,對著身邊的婆子道:“你們好生守著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自行來領罰。
對了,讓她好好吃藥好好養著,劉管家的兒子年紀也大了,一直求我給他找個兒媳婦。
我這心裡軟得很,對誰都捨不得,本想